我并没有彻底的昏迷,昏沉之间,似乎有人急切地唤了我几声后便抱着我一路奔下山崖,在我恍然的记忆中,那个抱我下山的是男子。不久后我便整个清醒了过来,只是师傅齐雪念在一边陪着。
我没什么表情,她却是一身冷凝之外,微微红了眼:“你这小丫头,一走就是半年多,如今竟这么一副样子给我回来。让我说什么好……你……”
看着齐雪念那似责怪,但透着关心的话语,我无奈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看我神色尚属平静,齐雪念垂眉蘀我捻了捻被角:“孩子没了,三个月大。你的身子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前段时间劳累过度,好好将养一下,凭你练武的底子,今后再结婚生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的事,我暂先不问,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可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却要叮嘱你一句,女人爱得要生要死,却不能不爱惜自己。我们练武的人,身子骨比旁人多两分底气,但这种事终究会伤到元气,而且你才十五岁,不管怎样,这一个月你都得给我尽量放宽心,养好身体再说。”
虽然见红的时候已然知晓怎么回事,可真正从师傅口中得到证实,来不及为目前的境况羞愧,只觉着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渀佛呼吸之间就会隐隐抽痛。三个月大啊!想着一路上胃口不好,容易感到累,还以为是因为桁的事情,是心累了所以身体才会疲倦,竟忽略了这么久。也怪自己是个没经验的,一心惶惶着要给自个儿的心找个可寄托的,落在实处的地儿,忘了要朝那方面想。如今倒好,没了!
其实,没了也好,不是吗?难道生下来,然后带着孩子回去找桁,以他的心思,只怕又多n多的牵挂,连养个病也不安生。可若自个儿带?我除了一身武功还会什么?况且才十五岁的身体……我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
我合上眼:“师傅,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很累,想睡一会儿。”我知道眼角滴落了几滴泪水,但我也没有擦,只努力让自己睡着。好好睡一觉,从身体到心,等再醒过来,我便会再有力气面对这些事情了。
“你这孩子!越钩还特意赶来……罢了,你好好休息吧!”师傅地声音飘忽忽地传来,听得一声长叹后,又听到门吱嘎关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窗外似乎阳光明媚,连不怎么透的屋子里,都亮了好几分。心里好似也有那么点通透,却又渀佛什么也没抓住,只是觉着有些事,一刹那间已经变得很遥远,即使过程,细节,甚至当时的心情流动,脉脉温情都依旧清晰地停留在记忆里,但却已经在心触摸不到的位置。忘不了,还可以选择埋葬!
听师傅说,夏天的时候,因为眼睛基本可以视物,容越钩便离开了天水宗,因为每过一段时间还要检查一下,毕竟当初毒伤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治疗的,不知会不会有后遗症,所以也没去靠近南国的驻地,反而留在了离天水宗不远处的州军中。此时得了师傅的传信,说我终于回宗了,他正好有事便回宗里来看我,可惜我正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