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仆……公孙仆……”我从我不多的属于江湖八卦的记忆中翻出这个名字,忽然微张着嘴瞪着他,“公孙先生是说十年前便遭了暗算不良于行?那……那所谓的七年前还是八年前,凤国公孙将军公孙仆罔顾上令,孤身率亲兵深入羌国,全军覆没之闻……不该是同名同姓吧!”
“可怜我那五百儿郎。”公孙仆捏紧拳头,好一会儿,意识到我还在一边,“想必是有人用了易容之术,以我的名义,将我那……算了,提这些往事做什么,十年来,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的事,我都不再沾染。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是哪位?”
既然他十年前便遭难,便不会是参与屠庄的那人,我叹了口气,尽量显得十二分诚恳:“公孙先生既然决定不再管江湖和朝堂的事,便不要再问我是谁了。我现身是在找一个善使弓的,姓公孙的人。此人据说惯用小头的无羽箭,箭术极其高明。如果方便的话,老先生可否帮我想想,公孙家可有此人?”
“老夫最长用的是长枪,最擅长的却是弓箭,无羽箭,在十年前,几乎可以算是我的独家标致。只是不知道姑娘要找的……”
“不瞒老先生,此人和我有仇。可是……老先生十年前便遭了暗算,自然不可能是那个人了。那箭法可算得老先生的独门绝技?不知可曾传授过什么人?”
公孙仆寻思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其实无羽箭的箭枝是我们公孙家特制的,想必姑娘也是看准这一点才找姓公孙的吧!我父亲曾经收留过一个孤儿,比我小十二岁,我们兄弟几个都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可是……家丑不说也罢。他叫公孙契,和我一样擅使弓,但平日用的兵器却是刀。他很早就投靠了一股神秘势力,看样子是在秦国境内的。如今他在哪儿我确是不知晓了。至于他有没有将那箭枝的锻造和使用传给别人,我也无从知道。”
走的时候,公孙仆欲言又止,我明了他心思,冲他点了点头:“我不向老先生告知身份来历,就是不欲破坏你现在的宁静生活,自然也不会将你的身份外泄。再说,孙垣怎么都和我还有些源缘。”
“姑娘知晓便好。我的身份落在秦国,本就尴尬,垣小子他父亲救我一命,如今在此隐居,也多亏他多方照料,若是害了他,我不会安心的。”公孙仆笑着向我点了点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腿,示意无法送我,便重新舀起一截木段,雕刻起来。
虽然我心中已经给那个叫公孙契的人投靠的那股势力打上了左相穆荻的标签,但为慎重起见,我还是委托彩虹楼查他的消息。没有动用景王的势力,是怕若真投靠的是左相,这番查探必惊动那老贼,给景王现在的窘境雪上加霜。但彩虹楼出面,别人也只知晓是有人要追查公孙契,很难怀疑到自己也有特殊情报渠道的景王身上。
只是,彩虹楼传回来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公孙契的一生有半生都在这张薄纸上了,他……居然和左相是有仇的,那么投靠左相势力的可能性便不大,除非是假意投靠,实则报仇。而且虽然最后没有明确结果,但他最后的指向极有可能是投向了天月世家的势力。但从六年前开始,便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传出,渀佛人间蒸发了一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