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快点将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去求什么百避珠;如果我不是在她出现那种没有病因地心痛吐血后,相信她现在的师傅更有把握治好她。而选择陪在她身边,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我已经很小心地提防。已经千方百计表明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我在借用百避珠后,全身只能动用四成功力时,还是遇到了追杀。
那个女子的出现,我不知是上天怜我还是无聊又捉弄了我一回。我地直觉告诉我她的身份奇怪。但我再怎样无视礼教,一个救了我命地女子紧缠着我不放,除了刻意保持些疏离,我竟下不了决心彻底赶她走。如果知道忘恩负义可以免去我和弦儿后来的那许多波折,我也定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一回。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容忍她跟着我一路北上。
再次遇到弦儿,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记得弦儿,却忘了和她之间的感情,看着她眼里地质疑,倔强。不服,心,再次被抽紧。当她的唇吻上我时。那时我知道,就算曾经的甜蜜忘记了。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着她。一路三人行。那个叫柳缃的女子几次出手对付弦儿,可弦儿都看在她是我救命恩人的面上放过了。可是她眼里的委屈。却让我无地自容,如果我真的爱她,怎忍心她这般委屈?
我不满柳缃作为,隐隐约约又怀疑起她当初出现救我的时机太过巧合。但当时已到雪玉山山脚,见到了文叔和七师叔便没有过多追根究底,相信有七师叔在,那个柳缃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当时将重伤的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地,确实是她,无论她处于何种目的。
可我还是想差了。恨,我怎能不恨?!为什么从我的母亲到我,都要中他们巫医门无耻地毒?虽然我的身子不能动弹,虽然我地眼睛不能睁开,可在文叔用银针刺激我那里地穴位后,她温热的身子倾身覆上,那熟悉地味道,是曾经的日思夜想,那温润细致的肌肤,是每夜梦中的渴望。我想阻止她,乞求她不要这样为我牺牲,我们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好和甜蜜,她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应该在我的虔诚疼惜中完成,而不是这样冷冰冰到几乎自残地一个人面对女子破身的痛。
受伤的经脉再次疼痛起来,将我最后一丝意识冲散,我最后记得的,不是她身体包裹着我那里的紧窒,而是落在我胸前的那烧灼人心的,滚烫的水珠,是她的泪,传说中的三生水,是为我,还是为她自己?之后,我不再勉强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明,避开我身为男子的羞愧,避开她身为女子的尴尬。直到我真正的意识苏醒,身体也开始可以略微活动一下,已是半个月后。我坚持,下一次,让天地见证,以我妻子的身份再进行这种疗伤。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的一点私心?哪怕只是短短的日子,名正言顺地拥有她的全部。
气血亏损很容易就补好,身体依旧虚弱,但除了大部分功力没了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即使在夫妻房事上也并无不妥,可我隐隐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某种极限。在没有确切地结果前,我忽然贪恋起和弦儿攀援在灵欲巅峰的快感,总是极尽所能,让彼此身心锲合。而她,意乱情迷却仍不忘掐醒自己,坚持双修,想为我恢复功力。
终于每每醒来,彼此纠结的青丝中越来越多出现的白发,我知道,我不得不面对上天对我最后的判决。生机将断,除非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如天菀蔻等,不然只剩下几年笀命。我怆然,该恨老天为何如此待我,还是该谢他,没有让我缠绵病榻,至少还作为一个男人,和心爱的女人渡过了这样一段美好时光?只是,身体的反应很诡异,也越来越藏不住,日渐多的白发,日渐苍白,甚至变得有些透明的肌肤,日渐贪睡……越来越多地想到父亲,心中对弦儿以后的担忧也多了起来,慢慢变成一种恐惧,怕弦儿会和父亲一样。
所以,用了那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想将弦儿逼走。她解了我的苦心,月夜下,脸色苍白的她说,要成全我的心愿,要好好养好身体,看着她幸福。无法碰触心里的那点痛,怕只是远远地点一下,便会变成痛苦的汪洋,我只一遍遍告诉自己,会好的,弦儿会幸福,不会象父亲那样。
菟丝蔓藤是毒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良药。它不仅恢复了我七成的功力,而且让我能象常人一样生活,只是……只是等毒药积聚到一定程度时,那时就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也无效了。听说,她和妖狼天月琉殇有了婚约,我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只是远远一瞥,那个妖邪到骨子里的男人发现了我,故意搂住弦儿亲热了起来。
看弦儿茫然的神情,我知道事情不该是那么回事,但……还是在那时候失了神,只能黯然退走。及至后来,隐藏身份潜入秦国的凤潇忽然说想去问问弦儿的真正想法。其实,我知道,是因为紫魄玉认主的关系,凤潇或许会看在我和弦儿的面上放弃,他一直相信真正要这个天下,靠的是实力而非传说中的两块玉,但凤伯父即如今凤国的皇帝是不会放弃的。于是那夜,我随着凤潇又去看了弦儿。
痴也罢,傻也罢,也直到那时,我才能体会到当时父亲的心情。孩子?当耳边响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来不及细想,来不及自责,胸间汹涌而上的甜味让我眼前一黑,便再也承受不住,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听着凤潇平静的诉说,一时辩不清心里什么滋味,空空的,感觉很累。又有很多不甘,如果当初,我不要自以为做对弦儿最好的安排,如今,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从来没有如果。我咽下满嘴的酸酸苦苦,断不了啊,断不了…
也许,也许,我该真正面对面地去问弦儿一次,她想要的是什么?不问过去是非,不问将来如何,只问问我们自己的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