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什么时候都是顶顶好看的,白发……白发有什么关系。”我恍恍惚惚地嗫嚅着,在他身边,安心地渀佛回到无忧的从前。“小师叔吗?如今只是小师叔了吗?我还记得弦儿可是苍天大地见证过的,我的小妻子,如果你忘了,这样会不会让你多想起些什么?”他的唇轻轻落下,如一片轻羽搔痒。在我迷迷糊糊间,忽然拉着我躺下,一个翻身将我半压在身下。他的手指,描绘着我的眉眼唇,银发,顿时将我也覆盖其中。
“可是……可是你说要纳妾,还是那个几番害我性命,给你乱下药的混蛋。她再多害我几次都没有关系,可是……可是她怎么能借着爱的名义,让你……”事隔一年多,没有了当初的激烈反应,再次回到桁怀里,只余下似撒娇搬的委屈,抱怨。
“弦儿已经帮我报了仇。你当初那一掌下去,七师叔和文叔也不待见她,不肯救治。人死如灯灭,也无甚恩怨了。弦儿当初的行为,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弦儿一心爱着我,容不得半点暇疵?”
“那你怎么也不救?当初你不是总说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许是我话里的醋意酸到了他,桁不由笑出了声,震动的胸膛原就贴着我的身子,让我无端生出一种暧昧的羞涩。他却忽然换了表情,叹了口气:“弦儿,对不起,我的不果断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不说,还委屈了你,伤到了你。”
心思顿时有些明了,什么当初成全来成全去,固然是种原因,可其实还是受早些情绪的影响,对于桁让她站在身边拈酸,对于她两次加害自己愤怒,对于向来维护我的桁选择息事宁人委屈……才有后来绝决的爆发吧。“她当初救我性命,后来在雪玉山上,却也是她害了我性命。如今这条命,可是文叔他们和弦儿拼命救下的。只是不知弦儿,还愿不愿意让我以身相许?或许只有一年,或许只有两年,弦儿,可还要?”桁无意识地游弋在我颈间和锁骨的手指,夺去了我一半理智,他话里的沉重却将另一半打散。
“要的,要的。怎能不要。其实那晚就想回去找你问个明白,讨个清楚的。可是听你和七师公他们说,你担心我,怕……以后我一个人想不开,所以,你宁愿选择将我驱逐出你身边。那时候,我的心很痛,也很生气。想着我不求你,成全你那些伟大的心愿……我离开。可是我心里当时象被挖空了一般,游游荡荡的,连……连有了孩子也不知道。对不起,阿九,对不起。”
“不,是我要说对不起。”桁猛地抱紧了我,“是我思虑不周,以为做那样的决定是对你好,以为你还年轻,不该为着我这个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伤神。我怕你会象我爹那样,终日昏昏噩噩,你才及笄没多久啊……分开了,才知道,以为给你的保护,其实是最深的伤害,而我,也是度日如年。只是现在,还来得及吗?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弦儿的心里还装着我,还想象以前那样,做我乖巧可爱的妻?”
越是相爱,越是小心翼翼,越是眼里容不下沙子,对方的一点不好被无限放大,同时,对自己的错处,也忐忑不安。桁的吻小心翼翼,桁的手一如既往是我贪恋的温柔,却在他慢慢解开我的外衫,将手从短襦底下,切实地隔着一层单衣,熨烫着我的肌肤的时候。我猛然如一只惊弓之鸟,心虚地将身子弹离几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