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答应别人一个简单且合情合理的要求,却可能将自己推入一种并不欢喜,甚至有几分不耐地情形中。无论是作为女儿还是侄女,我要离开邑都,等景王的百日忌过后,也是应该的。但这段时间于我,虽说不上度日如年,却也渐渐变得烦躁起来。我……真的不适合这种“大富大贵人家的生活”。
秦琚的苦痛,虽然看着有些心里别扭,但那毕竟是他的痛。他在消瘦,他在憔悴,可他的身上担着责任,恰巧他是个比较有责任感的人,为了这一大家子,为了和雷隍狭路相逢在死士护卫下受伤出逃仍下落不明的他二舅,仍活着的大舅,他会走上他应该走的路。人若活着,还有那么点信念支撑,便不会绝望,所以,我并不担心他。
秦珏在我院子里醉生梦死后,又躲着一角装死人一段时间。终于在某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忽然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我眼前。没了往日的那种耍赖雅痞样,眉目间也仍有倦色,却已变得清朗,可看出最难受的那段已经过去。他坦言欲离开邑都,四处走走。此时他来,一为告诉我他的决定,好让我不必担心,二为讨教些常年游历在外,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和随身该携带的药品。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并没有为他担心,一个懂得躲起来发泄郁闷情绪,却并不封闭的人,或早或晚,会自己想通,回到正轨。这里的世界,会武的还是很多,出去游历的他难免会和江湖上有些摩擦,于是我赠送了几样自己做的小药品,毒不死人却能让人得到些教训的麻药。痒药,痛药等等不一。从他挑选药品时两眼放光的表情,我终于发现这个雅痞式才子二哥很有腹黑潜质,只要不是碰上那种狠绝又绝对不讲道理的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一路看
我在这里真正难过地日子是每当某些特殊日子时那些来访的“客人”。皇上,那个有苦衷却不能否认他过河拆桥,逼死景王的罪魁祸首。大伙面上恭敬,底下有几分不得而知;景娴公主,我没有过双胞胎生活的经历,明知道对面的人是琉殇手下易容而成,可看着有七八分象自己的脸在眼前晃。还真是种挑战;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天月挽和天月琉殇地同时大驾。
两姐妹嫁给两兄弟的八卦也曾在邑都很是轰轰烈烈了一阵,婚期也是定了下来的。只是皇帝驾崩,王爷家的女儿自是不好立马办喜事,于是往后推了。现下,“我们”的父王过世。这婚事自是再往后推。于我是好事,可秦池月地脸色就不好看了。当然作为定了亲的未来亲家,从葬礼头三日到往后的头七。二七……一直到百日忌,他们兄弟俩也都是必到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地。以天月挽的个性,上回那么收场,大家都当忘记的好。再见面时原本也挺和谐,他表现得有些热络,似兄长般地关爱,很符合我们较为亲近的师兄妹及即将成立的姻亲关系,但偏偏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对着旁人。琉殇一如我初见他那晚,三分邪,二分魅,三分雅,却偏偏在偶尔眯眼侧头的瞬间透露一些危险的气息。能让好女人坏女人全部为他尖叫。只有我们两个时,高兴的时候捉弄捉弄我。耍赖耍宝吃吃豆腐,偶尔也正常化一下,可只要有天月挽在场,他的恶劣就会从骨子里透出来,摇身一变成为新一代情圣,尤其如果秦池月也在场,他表演得更起劲,外加煽风点火。比如,原本我和他在花园一角讨论怎么安排我离开的事情,站久了些,知我功夫根底地他便死活赖着靠我身上,谁知听到脚步声,他的腿骨也不软了,腰也不酸了,一个转力,搂着我的腰让我半挂在他身上,简直有伤风败俗之嫌。一路看中文网首发我虽然是穿越来的,刚开始还不习惯一个不是男朋友的人靠这么近,久了便知道,这家伙就象演戏一样,没啥更多地意思,也就配合他表演,毕竟算起账来,呵呵,我欠他不少。
果然扬起的十五度嘴角地标准笑容在天月挽那张完美的脸上定住,虽然他随即便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那愣神和眼里的那丝痛楚却泄露了出来。他身边的秦池月甚至没来得及象平常一样赏我俩眼刀子,便急急地拉住了天月挽的胳膊。
“啊呀,少主也是陪未婚妻来散心的吗?说来也是幸事,我们兄弟竟都能找到心爱之人。只是……这关头景王他老人家去世……”一本正经地脸色,语气中却透着玩味的笑意,琉殇又转向我,深情地道,“弦儿,我知道你兄长,小王爷(继承王爷封号的秦琚)他对于我别府中那些歌舞姬颇有微词,今日,我在给未来的岳父大人上香时,曾立下誓言,今生只爱弦儿一个。你知道的,别府那些歌舞姬其实并非我所有,而是天月世家的,这会儿少主刚好在,我就当着你的面交代清楚,回去后就将她们都遣返给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