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选贤任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都,据说监察院的联络司还把这消息发到了各个邦国。各邦国虽然应者寥寥,但帝都之内,那些听到了一些风声的贵族和官吏,都开始盘算起来。
明面既然说是选拔青年才俊,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在年龄上设了限制。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不论出身,男女皆可,文武自选。这个“不论出身”是芙蕾坚持定下的,理由是“各位大人应该对自己的家教有信心”,何况反正最后还是要评委团来挑,所以也无大碍。
此外,本来芙蕾和若泽已经定下了整个考核计划,但因为横空出世的评委团,所以计划又在讨论中进行了修改,比如说莉莉要求不论文试和武试的初试都要加入礼仪考察,布克提供了更有深度的文试题目,白家双胞胎自荐为初试的考官。芙蕾断然拒绝了莉莉的提议,但考虑在最后加入礼仪考察的环节,布克的题目太难,若泽稍作修改,才放到初试,至于白家双胞胎,芙蕾实在扛不过她们整天在耳朵边叽叽喳喳,不得已把她们派过去当督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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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芙蕾忙里偷闲,请了若泽和莉莉小聚。
“这是新酿的‘秋泽’,送过来了好几坛子。”芙蕾热情地亲自给那两位倒酒,“不要客气啊。”
莉莉看了眼自顾自品酒的若泽,又看了看笑成一朵花的芙蕾,脸色有些沉重。
“只是果酒,不会醉的。”芙蕾好心地提醒,笑得更灿烂了。
莉莉艰难地思考了一下,仔细端详着杯中的酒,大概觉得确实颜色清浅香气温和,抿了一口。有点甜。
“一点都不烈,对不对。”芙蕾满脸真诚,继续哄着莉莉,看莉莉把那一杯都喝下了,又忙不迭地继续倒酒。
莉莉盛情难却,又喝了两杯,脸色毫无异常。若泽瞥了眼莉莉,抱了一小坛酒到屋顶上喝去了。
芙蕾完全没有察觉到若泽的小动作,满心欢喜地还打算再接再厉,手里的酒坛却突然被莉莉抢了过去。一晃神的功夫,莉莉一仰脖子,直接就着酒坛子就把一坛子酒都喝光了,然后顺手把酒坛子摔到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芙蕾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观察着莉莉,明明看起来和平常毫无差别。
宝慧本来在院子外面候着,听到酒坛摔碎的声音忙进来看,却见芙蕾对她拼命摆手,只得又退了出去。
莉莉就那么端正地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芙蕾。芙蕾被看得心惊胆战,就要开口赔礼的时候,莉莉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还笑得前俯后仰。
芙蕾觉得这简直比莉莉动手打她还要恐怖,正要开口,却看到白家的双胞胎得意洋洋地走进来,布克低头捧着些卷宗跟在后面。
晓露完全没注意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兴奋地嚷着:“陛下,武试的初试真是大有看头,我挑了几个不错的,您可以……”
只是晓露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觉有人迎面一掌劈来,不由侧身躲开,那人并不停手,反而欺身上前,同晓露缠斗在一起。
晨露看姐姐突然被袭,本来也要上前助阵,却发现来打架的居然是莉莉,不由扯着布克后退了几步,怪叫着给姐姐助威。
芙蕾只觉眼前一空,定神再看,莉莉已经跟晓露开打了,她忍不住要过去,却被不知何时已经从屋顶上下来的若泽按住肩膀。
芙蕾有些愕然地回头看着若泽,若泽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里的酒坛子,说:“一个人喝没意思。”
芙蕾就乖乖跟若泽在亭子里坐下来,边喝酒边看那两人打斗。莉莉身手不错,但衣饰太过累赘,比不得一身利落短装的晓露,饶是如此,她居然也和晓露对打了一刻钟了。晨露在一边大呼小叫,布克目瞪口呆着看着,连手里的卷宗掉到地上都没察觉。
“晓露一定会输。”若泽见芙蕾看得专心,只好一边喝酒,一边解说,“晓露是大将之才,擅长运筹帷幄,战场厮杀,虽然这种近身格斗不是她长项,但对付莉莉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晓露对莉莉多有顾忌,不会全力出手,反而会找机会输掉。”
果然,若泽说话间,晓露被莉莉一招制住,立刻爽快地跟莉莉告了饶,莉莉没说话,反身又对晨露出了手。
芙蕾抬眼看着若泽,若泽盯着斗在一起的那两人,盯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抱着酒坛子,一把拉住芙蕾。
芙蕾猝不及防被若泽一把拉住,心简直要直接跳出来。若泽倒是没什么反应,一边拉着芙蕾往院子另一边的门走,一边说:“晨露最擅长贴身肉搏,而且无所顾忌,莉莉马上就要输。”
“输了会怎么样?”芙蕾不由放慢脚步,想回头看看情况。
若泽紧紧地抓着芙蕾的手,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只沉声回答:“会哭,而且……”
院子那边突然传来非常尖锐的哭声,掺杂着听不清楚的话语,和双胞胎刻意夸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