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周怀国和钱建平一点也不陌生,自然知道“沙丁鱼岛悲剧”指的是什么。
这对于全中国人来说,明明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嘛,陆扬为什么耿耿于怀呢?
而且,陆扬做了这么大件事儿,对于国家来说,那就是特级英雄,那就级模范。但是这却给陆扬带来这么大的心里障碍和阴影,这谁又能想到呢?
可能因为激动,陆扬感觉到头有点晕,赶紧坐下来,双手按住太阳穴,闭上了双眼。
安姌马上着急地在他的后背上抚摸着,柔声地说道:“陆扬,你千万不能着急。那些东西,我们可以不想了,也不看了,好吗?”
周怀国腾地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孩子,你不能这么想呀!这就是战争呀!他们是敌人。你不杀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开着军舰、驾着B62来杀你的同胞、你的亲人,那时你该怎么办?难道在没有你那所谓的级武器之前,为了你的妇人之仁,我们就要坐以待毙?陆扬,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吧?”
“不!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用我的方式去阻止他们的杀戮。我要消灭的不是人,而是要消灭战争!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沙丁鱼事件,我想我已经帮你们了一个大忙了,这个忙完全可一弥补东海市那几十公里的高压线损失了吧?所以,级潜艇的事儿完成后,我不想参与任何大杀伤武器的研究了。”
要是没有身后安姌那双温柔的小手的抑制,陆扬狂躁地几乎要跳起来了,但最后还是很好控制了自己的举止。
越是脾气倔强的人,越到转弯的地方,就越难转弯;越是天才的人就喜欢钻牛角尖,陆扬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陆扬没有跳起来,周怀国却跳了起来!但是他刚直起腰,钱建平一把又把他拉坐下。
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士兵!要是换成别人,钱建平非毙了他不可!
但是钱建平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站起来反而在为陆扬鼓掌。
“好!陆扬,我赞成你的观点!”钱建平不失时机地说道:“但是,有位著名的哲学家说过:战争是万物之父。战争的最终目标就是和平,让人与人能平等共处。所以,我理解你!”
如此言论,明显是和周怀国对着干!
周怀国愤怒地瞪了钱建平一眼,可钱建平连看都懒得看他,气得周怀国直吹胡子。
但是陆扬的感受却不一样,他感激地看了钱建平一眼。
背后那温柔的手掌有规律地抚摸着,就像是一把梳子,渐渐地捋顺了他乱糟糟的心情,感觉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他又想起了胡蒙。
“谢谢你的理解!但是我一点也不欣赏赫拉克利特这句话。他是个战争狂,而我不是,希望你们也不是。对不起,我非常不想讨论战争的问题,请你们走吧。”
既然和姓周的一起来的,陆扬一猜就知道二人目的相同。这个钱建平眼中韬光隐晦,脑门心头几乎掉光了,一看就知道是个玩心眼过渡的人。
这种极度聪明的人,说每一句话都是有含义。
从几次和龙振海打交道,陆扬察觉出自己为人处事的经验几乎为零,由此他知道了扬长避短。绝不往钱建平布好的套子里钻,干脆高挂免战牌,少爷我不侍候!
拿起记事本,想起戴龙说过,有急事儿可以打电话给他。现在运送昏迷中的胡蒙,已经是再紧急不过的了;而且耿强也受伤了,他也要去看看,这里必须战决。他调出预存戴龙的号码,准备拨打通话。
钱建平和周怀国一愣!
心说:这小子也太绝情了吧?居然直接下逐客令了!你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管你是圣母玛利亚,还是王母娘娘,反正逐客令已经下了,你难道还腆着老脸呆在这里不成?
陆扬不管不顾,干脆走到窗户边上,拨打起戴龙的电话。
可是连拨几次,都未接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却又被挂断了。
陆扬好不郁闷!可他没有放弃,还是不停地拨。
他的这番行动,这无疑直接把两个中央级的长直接凉在了那里!
这还得了?
看着周怀国尴尬地神情,安姌有些不忍心,但她知道陆扬的脾气,而且更害怕陆扬再受到刺激的话,会有不测。赶紧说道:“干爹,你们还是先回去吧。陆扬的病情我非常清楚,最忌讳情绪激动。否则……”说着,安姌指了指自己脑袋,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接着说道:“他很善良,心情受那件事影响太大了,等过段时间会好的。您们还是先走吧。”
“那好吧,陆扬就交给你照顾了。有任何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周怀国对安姌说着,无奈地嘿嘿一笑,又看了一眼钱建平。
钱建平也很无奈,本来周怀国失利,他的机会就来了的,谁知道陆扬这小字更绝,根本不谈任何事儿。考虑到陆扬的脑癌在身,不能受大的刺激。只好,做了无奈的手势,指了指门外。示意周怀国一起离去。
然而,就着这时候,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人还在走廊,就对病房里喊道:“安姌博士,胡蒙醒了!吵着闹着要起床去保护陆扬长,七八个人都按不住他,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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