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月光因为感觉到主人的重伤,突然间烦躁不安,挣扎不休。阿莫大叔意识到花晓可能会出事,急忙带上月光,一路上寻找过来。
虽然花晓将马车安排成绕开大路,只从小路穿行,有月光在,还是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这里是位于荆城和昆布之间,山林里面一座被废弃的猎人小屋。
阿莫比划给花晓看,再怎么破的屋子,都比颠簸的马车更适合养伤。
“可我雇来的马车呢?如果你放他一个人带着空车去荆城,他会被红耶他们杀掉的。”花晓被扶着半靠坐在床头,因为药水的苦味而有些烦恼。
自从她醒来,阿莫大叔的眼里就明显带着激动,安心,和止也止不住的喜悦。他以一种能勉强称为温柔的动作,笨手笨脚地将装了药的木碗端给花晓,还顺手将盖着她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见鬼,只是这个细小的动作,就又让花晓想起了妈妈。
不过,在大哭了一场,渲泻掉那些沉淀了许久的负面情绪——连花晓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之后,她已经好多了,至少理智是重又恢复过来,再也做不出诸如哇哇大哭这样幼稚的举动。
更令花晓惊奇的是,她居然没有因为在大叔面前脆弱失态而感到惭愧或者尴尬。渀佛那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天经地义,本来就该这样。
难道因为大叔是哑巴?一个注定沉默的人总是会给人特别的安全感?
阿莫以动作告诉花晓,车夫被他解除了傀儡术,打发回图海去了。
花晓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道:
“谢谢你,大叔。虽然我并不希望被人找到和欠人救命之恩,可如果这个人是大叔你。一路看小说网还是可以接受的。”
阿莫又比划了几下。这次地手势有点复杂,花晓仔细地辨认。
“你是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将你一直当成……”那是个抱起小孩子的动作,“……妈妈?”
花晓惊讶地抬眼,阿莫的脸似乎有些红,很不自在地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你不是妈妈。”花晓断然地拒绝。阿莫的眼神明显黯淡下去,花晓拉拉他地衣角,催促他重新看向她,“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是对这两个人同时的不尊重。而且要叫一个男人作妈妈,这也未免太怪了些啦。你就是大叔,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这不是很好吗?”
欣喜的光点重又在阿莫眼里闪起,熠熠发亮。本来花晓还有点不好意思。看到这亮光,也被感染了,撒娇般地搂住阿莫:
“阿莫。我要抱抱”
阿莫象背后长了眼睛,敏捷地握住花晓想偷偷洒掉点药的手腕。一边抱住她。一边责怪地瞪了她一眼。
连这也能被发现?大叔地身手很不错咩。花晓不甘心地摸了摸鼻子。
养伤的日子是无聊的。但对于一个几个月没有舀到休假,并且可能接下去几个月也不会有的人来说。这里无异天堂。
何况阿莫的巧手令原本平淡枯燥的时光也变得生动起来。他会用木头或兽骨刻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件件栩栩如生,神态鲜活,可媲美最好的艺术品。大概是因为被花晓明确地认可,当作亲人的缘故吧,阿莫大叔满身都洋溢着欢喜和温柔,只是偶尔坐在角落时,眼神里还会闪出一丝怔愣和不确定,象是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