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化铁矿石的同时,淳于琼安排木匠和泥瓦匠用木头和泥土做了很多武器的模子,只要一等钢水流出,用模子接着,等到岗水冷切,然后经过连续锻打敲击,就能形成一把百炼的武器。
经过七天七夜的连续煅烧,红通通的铁水不断地从高炉的下部预留的出水口流了出来,在淳于琼的安排下,穿着厚厚的皮毛防护服的几十个壮实大汉井然有序地将模子一个个地放到出水口,等到钢水装满了模子,马上下一组又换上,继续装满模子。
装满模子的钢水在冷切之后,淳于琼安排木匠拆掉外面的木板和泥土,然后让村子里的铁匠,将已经初步成型的武器拿出来,放到炭火烧得通红通红,然后放在砧板上,由几个壮汉连续地敲打锻击。每一敲打,壮汉们都用足了力气,只见火星飞溅中,武器渐渐成形,温度也随之回落。差不多钢材呈现暗红色的时候,淳于琼让大伙停止了锻打,用火钳钳着成型的武器,放进了准备好的马尿人尿等动物尿组成的槽中。
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在旁边观看的小子们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连连后退几步。小子们知道淳于琼的武器今天基本上要打好,所以都纷纷向李彦和童渊给告了假,李彦和童渊今天也没有心思教大家,所以带着小子们一起过来看淳于琼打造武器。
童渊最先开口问道:“徒儿,这水槽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种味道,好刺鼻啊?”
淳于琼只是笑笑,道:“师傅,不可说,不可说啊!”
童渊没有再追问,只是在一旁静静观摩。倒是典韦等几个小子,知道是什么东西,毕竟,这些东西可是淳于琼上山去寻找铁矿石的时候就让它们准备着的哦,只是淳于琼没有说,精明的小子们自然不会多嘴。
估摸着温度,淳于琼让铁匠把武器从水槽里取出来,拿给淳于琼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在淳于琼点点头后,又将武器放进了布满动物油脂的槽内。
其实,所谓的发明,只是在于你没有想到,一旦你想到后,其实也就没有那么难。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那就是进步。
这个时代普遍的淬火方法都是单液淬火法,这种方法淬火的武器,往往硬度不够,而且因为韧度不够,很容易开裂。所以淳于琼就用了后世常用的马尿等作为淬火的原料,即所谓的双液淬火法。说起来,这种方法,对于后世的只要稍微懂一点锻造的人就知道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却有着巨大的划时代的意义。
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两种液体,同时还要考验锻造工匠的技艺和经验,毕竟在没有测温、控温设备的东汉末年,所有的工序都要靠工匠的感觉完成操作,所幸李家村的铁匠的经验相当丰厚,特别是在淳于琼先进的理论指导下,李家村的铁匠结合自己的经验,又有了巨大的提升。如果完全换成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淳于琼来做,即使是有先进的冶炼锻造理论和双液淬火法,也不可能成功。
李家村的铁匠世世代代都是锻造武器、修补武器的,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其经验可谓是非常丰富。所以,一旦有了淳于琼的先进理论指导,本身经验丰富的铁匠们则一点就通,迅速地找到了一条比以往更加宽广的路来。这其中的奥秘,是李彦和童渊等门外汉无法明白和掌握的。他们只是觉得,那两个水槽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是这东西涉及到淳于琼以后的发展,淳于琼可以允许所有人在一旁观摩,但是却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当然,李彦和童渊都是十分精明的人,知道淳于琼不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于是不再问开口问,同时让李家村的铁匠记住,一定不允许外传。
这些武器修补完毕,只需要进一步的打磨加工,使这些武器能够光滑锋利,那么就会是一把非常好的合格的武器了。当然,这些就不是淳于琼的事情了,就完全交给铁匠们自己去完成了,他自己则跑到一边休息起来。
坐在淳于琼旁边的典韦好奇地问道:“老大,你确定你打的这些武器比现在的武器都要好啊?我刚刚看了,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淳于琼笑道:“小韦,老大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啊。”
典韦同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啊!”
淳于琼指着繁忙的工地道:“小韦,不要看这个小高炉很是普通,但是其中的原理不一定是别人能够知道的,还有你看刚刚煅烧的炉子旁边的那个风箱,其正是有了它,铁炉的温度的问题就完全解决了,还有这淬火的两种液体,一般人更是不知道用处和区别。所以啊,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我们要通过表面看到里面的东西,很多细微的细节,就决定了一件事情的成败,所以我们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慎之又慎啊。”
典韦听了,淳于琼的话,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淳于琼一看到了晌午时间,忙叫大家停下来,一起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后再开始干活,午饭自然准备得很是充分,有肉包子、馒头、鸡汤、排骨海带汤,还有一些做成了干菜的素菜,大伙都到到平山河里洗净了手,然后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开始边吃饭,边小声地讨论起这些武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