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预计清晨出发,但是,卓不凡回家沐浴更衣之后,两人便立刻上路。为了眸儿那狭隘的缩地法,卓不凡决定两人共乘一骑,借着凌晨那点儿黑暗,毫不避忌的施法,天刚刚亮,就赶到了教中南方执事所在的白石镇。这个地方,卓不凡只在几年前来过一次,看道路似乎有了些变化,一时不能确定,便拉着眸儿,跳下马来。此时是在一个村庄之中,朝阳初升,已经有很多农家的房顶上飘起了炊烟,卓不凡转了个圈,想找个人来问路,牵着马走了几步,便看到一户人家的檐下坐着一个村姑,正在做着针线,院墙很矮,尤其卓不凡此时站在山坡之上,看的更是清楚。
卓不凡纵马跑了下来,隔着墙微笑道:“这位大姐,请问,聚光赌坊怎么走?”
那村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村姑身材窈窕,发黑如漆,编着两个粗粗的大辫子,但面色微黑,五官也甚是平庸,只一对眼睛水光盈盈,为她平凡的面容增色不少。她看到陌生人,似乎有几分胆怯,操着浓重的乡音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眸儿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巴着玉米秆的墙向她细细打量,一边回答道:“聚光赌坊呀,你知道聚光赌坊怎么走吗?”
乡野之地,大概很少见到卓不凡这么英俊出众的人物,那村姑似乎有几分羞涩,偷眼打量了他几眼,随手抽出针在头发上磨磨,继续下针,再偷眼望了卓不凡一眼。才指着东方一条小路,轻笑道:“往那走就到咧!”
眸儿哦了一声,便拉着卓不凡向那条小路走去。卓不凡微微一笑,由她拉着。似有意,似无意的回头看了那村姑一眼,迎上那村姑的注视,便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上马奔了几步已进了树林,卓不凡回头一瞥。便轻声微笑道:“眸儿,你看看找点儿什么,变幻成我们的样子,骑在这马上,然后我们隐身跟随。”
眸儿虽是不解,可是却仍是依言拉起卓不凡,在马背上跳起,跳起的同时,身子已经化虚。而马背上也平空长出了一模一样地一对人儿。眸儿脚尖勾着一丝马尾,轻飘飘的随马而行,一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啊?”
卓不凡吻了吻眸儿的发角。轻笑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走了不远,已经深入林中。原本清晨。路上便绝少人迹,进入林中。露湿雾重,更是静寂,马儿仍在脚不停步地奔跑,路边的树上,忽然有极浅极浅地银光一闪,那银光极浅极细,有如丝线,几乎目不能辨,马上的两人便如是凑到了这银丝上一般。无声无息间,两人的脑袋滚落在地,那银丝随即消失,树上休说人影不见,便连树叶都没有响一声,周围仍是无声无息。
眸儿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卓不凡抬头瞥了一眼,便松开眸儿的手,跃过去挽住了无人驾乘地马。眸儿万分惊讶的道:“这是,这是……这是谁啊……”
卓不凡轻轻拍拍她的肩,笑道:“不怕不怕,我一会就带你去见这个人……”一边笑盈盈的自语道:“如此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果然高明之极,只不过,这次却是杀错了人了。”一边说着,便拉马回转,眸儿一迭声的追问道:“是谁啊!”
卓不凡但笑不语,两人一直走到刚才问路的那小院,那村姑仍在檐下针线,神色间一片静谧,似乎从来没有挪动过一般,卓不凡笑望了她一会儿,她始终不抬头,卓不凡便索性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拱手道:“在下梦疗斋卓不凡,冒昧打扰请爀见怪。”那村姑并不抬头,卓不凡又笑道:“眸揽星辰寒,瞳凝皓月霜……姑娘幸会!”
那村姑停了下来,低头咬断线头,站起身来,浅笑道:“大哥,看我绣的可好吗?”一边说,一边走近身来,把那绣品托到卓不凡面前。
眸儿不解何意,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帕子上绣的是几朵牡丹,绣地鲜艳欲滴,甚是美丽,只见那村姑一直把那绣帕托到卓不凡面前,卓不凡负手而立,只微笑点头道:“这花儿当真绣的传神。”眸儿细看了几眼,忽然只觉扑面而来了一阵寒气,不由打了个寒噤,赶紧跳开几步,讶然道:“好重的杀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