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帆影脸上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收了红头签子,说:“大人请讲。”
我指了指沐美琪,“既然这位华将军是朝廷五品官,现在案情并未查清,严大人看是不是先除下他身上的刑具?”
方帆影点点头,让一个衙役除下沐美琪身上的刑具。
我又问站在一旁的仵作:“仵作,当时本官也在现场,看到你在现场收拾了一些茶壶碎片,是吗?”
仵作拱手道:“大人,小人的确在现场收拾了一些茶壶碎片。”
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去把那些碎片拿上来。”
仵作把那些碎片拿了上来,交到我手上。我问他:“你这些茶壶碎片是从哪里拾得?”
仵作听我这么问,先是一愣,接着说:“大人看到的,是在房间内一具尸体旁边。”
我点点头,拿着碎片走到王小林眼前,把那些碎片放在他面前,“王小林,你看仔细了,这些茶壶碎片是你们客栈的吗?”
王小林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碎片后,点头道:“大人,这些碎片的确是小店的茶具,是当时草民去送早茶时在门口看到屋内死了三个人惊吓之后摔在地上的。”
我冷冷一笑,“你刚才还说,你站在门口就看到沐美琪杀人,吓得调头就跑,本官问你,你在门口受到惊吓,这茶壶怎么会碎在屋内尸体旁边?”
王小林一听这话,显得更加慌张,他看了谢宝琨一眼,说:“大人,小人刚才说错了,小人是走进屋内看到他杀人,才摔在地上的。”
“你在屋内亲眼看到他正在杀人?”
“是,小人亲眼所见。”
我指着王小林怒(www.ibxx.com)斥道:“大胆刁民,接二连三撒谎。”
王小林申辩道:“草民所说句句是实,并未撒谎,请大人明查。”
我哼了一声,说:“我来问你,当时你距他有多远?”
王小林想了想,“大约有半丈,我亲眼看见的。”
我说:“你可知道,这沐美琪是五品武官,武艺高强,如果他当时正在杀人,你又距他不过半丈,他会让你跑出来报官而不杀你灭口吗?你这种刁民,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王小林听说要动大刑吓得连连磕头,“草民说实话,草民说实话,”说着抬起头指指谢宝琨,“是他给了草民二十两纹银让草民撒谎的。”
我立即追问道:“你并没亲眼见到沐美琪杀人?”
王小林肯定地摇摇头,指着谢宝琨“是他让草民进屋先摔了茶壶,然后又让草民去那大汉的房内谎称有人杀人让他陪我去看看的,然后草民就出去报官了。”
那谢宝琨本来是躺在担架之上,听王小林这么说,他一下坐了起来,指着王小林说:“你胡说八道,我何时给你银子,又何曾让你撒谎,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走到谢宝琨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冷笑道:“你休要聒噪,我来问你,你说是沐美琪刺杀你三人,他所用何刃?当时是如何杀你们的?”
谢宝琨指指那柄长剑,说:“那天早上,他在门外敲门,我给他开门时就见他持着那柄长剑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刺杀我们三人。”
“当时那二人身在何处?”
“他二人刚刚起身,正在房中等着下楼吃早饭。”
“不是躺在床上?”
“不是。”
“你肯定?”
“肯定。”
我点了点头,挥手把仵作叫过来,问他:“我来问你,当时你在勘察三名伤者的伤口时可查出他们的伤口血迹流向有何不同?”
仵作想了想,说:“两名死者伤口的血迹是顺着脖颈两侧流下的,”接着指了指谢宝琨说:“而他伤口的血迹流向是由喉部向下流至胸口处的。”
我又问:“这血迹流向不同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