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想我来到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是谁害我受伤?他们的目的单单是‘摄魂散’吗?这里面有一条线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抓住了,所有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首先,最大的问题便是这‘摄魂散’究竟是谁要的?赵福曾说我受伤是因为为朝廷办事,护送什么信物,但我想兰若白一向多疑,定不会与他说实话,而且我觉得他定是知道我所不知道之事。而兰若白究竟是为朝廷购买的‘摄魂散’还是为自己或者其他人所买的,这点我也不知道,假扮尉迟靖寒的人又说是同他们一起拼了命得来的,到底这‘摄魂散’是给谁的呢?
其次,哪里人对我是没有伤害的,哪些人对我是有害的?大家怀里都各揣着秘密,我想要探究真相还需要时间和多多的接触,真相不会自己跳到我的面前。目光我可以肯定的是靖寒不会害我,即使有一天他知晓了我不是兰若白,他也定不会害我,这是女人的直觉。再一个人就是轩辕治,谁害我,他也不会,当然如果他要是知晓了我不是兰若白,这就不好说了。
最后,我如何能保得自身的安全!我出了兰府却步步是陷阱,找我的人不是少数。我如何能保得自身安全?结论是——需要一个贴身护卫!还是那种忠贞不二的!选的这个人很关键,这可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一个不小心,我便要命丧于此。
将身子翻过来,继续想。
一下子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我忽的一下便坐了起来,吓得冒了一头的冷汗,人吓人吓死人的,他扳着一张脸,一点表情没有的望着我,被他看的混身直发毛。
“你来怎么不出声?!”多半是装出来的怒气,其实还在惊魂未定中。
“我想看看你。”语气冰冷,像块寒冰一样。自从那日从甲板上回来以后,流云就是这副样子,拒我于千里,却还时不时的过来看我,但是每次他都敲门,这次是我想得太入神了吗?他敲门我没有听到~
“你坐吧。”我随手一指,唯一的一把椅子。他没有坐,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沉默。
“你和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是谁?”他字字如锥,刺穿我心。我想选择无视,但是他的眼神里面却流露出了太多的痛楚,他喜欢兰若白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这么心痛吗?
“身子是她的,不用多疑。”流云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知道我是赝品的人,但是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实话。是因为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吗?
“我猜也是,呵呵,她还是没有躲着过那一劫啊~如果当时我跟着她就好了,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都怨我……”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不似之前的顽劣调闹,而是发自内心的痛苦而泣。
“你莫在伤心了,再伤心她也回不来了。”拍了拍他的肩,此时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希望他可以节哀顺便。
“那你是谁?”他泪眼婆娑的望着我,可怜一个花季男孩,初恋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伤心难过也属正常,我就安慰一下你吧,大家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而且我对你好些,你也不会太过于为难我。
“我叫张静雅,是借了她的尸重生过来的。”实话实说。
“静雅,你与若白的性情差距实在太大,其实一开始我便觉得若白有些怪怪的,一个人即使失忆也不会到整个翻来覆去的变化,若白心恨情薄,而你心软情重,虽然是一张脸,可却是不同的两个人。”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近来几日都在思量这件事,既然你不是若白,那么我与若白之前所定的誓约便作废了,你就当到我家做客,我们交个朋友,日后我会送你回去,你不要再多虑了。”
他句句说得苦楚,可我又无能为力,这样的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别人说什么也都是无用的。
“好,我们交个朋友,你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人交上的朋友。”我未曾想他的心胸如此的开阔,当下心里晴朗开来,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
“但是此事你不要再告诉其他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他们会把你当妖孽抓起来活活烧死的。”他警告我,我寒毛一下子全都竖起来了,这人怎么这么野蛮,神灵之说不信就算了,还要烧死人。
“你也不用怕,我家里人本来少言寡语,你平日里只要不理会他们,也没有人会发现你的异样,而且还有我在呢。”他尽量让语气放轻松,可我依旧后脊发凉,整个身子都发僵。
“那琉璃~”那个丫头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把人家害成那样,换了是我,定找仇家拼命,不划花对方的脸誓不为人。女孩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放心吧,琉璃脑子里的记忆我已经为她消了,她也只记得你在船上,其他的都忘记了,静雅,其实若白如果是你这样的性子就不会树那么多的敌人了,我倒希望她能是你。”苦涩啊,眼里的苦涩我都看到了,可怜的孩子,你还是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