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着芙蓉,我们两人将流云放在我的床榻上,我吩咐芙蓉去叫人来,流云伤得这么重还特意为我拆眼上的纱布,如果他的伤势真的恶化,那么我,我意愿就一直那样瞎着。
“流云,流云~”我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静雅,不要哭,我没事的~”他缓缓举起右手,我急忙握住,却不晓得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出了好多血~”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激战,他才会受这样的伤,我现在只希望他没事,不希望他死去。“没事~”他虚弱的说出安慰我的两字便晕过去了……
“小姐,老爷来了。”芙蓉声音才到,便见到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踏了进来,他望了我一眼,便将流云的手接了过去,号着脉相,眉头纠结在一起,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深怕有个不测。
“流云现在不宜移动,就让他住在这里治伤吧。”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回拒之感,我点了点头。他看我一眼,便转过了头对着门外等候的小厮吩咐道:“去取‘百灵丹’来。”然后又说:“关窗。”言简意赅,我暗自佩服。
他吩咐完便将流云身上的衣服脱下,我此时才看到那狰狞的伤疤,皮肉外翻着,鲜血直流进身下的衣裳里,被殷红的地方越来越大,我心里有一个洞也随着越来越大,像要把我吸入一般。
“清水。”那人吩咐着,芙蓉便跑前跑后的准备他所要的一切,不愧是医药世家的长者,处事临危不乱,井井有条。一刻钟的功夫便为流云上好了药,缠上了绷带。他接过我递上前的帕子,拭了拭额头上汗水。这才仔细看我,只是将目光投在面色苍白的流云身上,并没有太多注意他,直到他同我讲话,我才收回关切的眼神。
“你是兰若白?”他问我,声音清冷,如若寒冰。“是。”我点了点头,回他的话,心里说不出来的生起一股敬畏来。
“你失忆了?”他说完便扣上我的手腕,为我探脉。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他看。“余毒都清了,看来你没少吃我的‘百花丹’。”他放下我的手,抬起脸来看我,之前他探我脉相的时候都是侧着脸,我只看得他的眉骨很高,与流云很像,不晓得他是流云的什么亲人?
“请问您是流云的~?”我问他,他只是冷着眉眼看着我,好像这样我就能把吃他的什么丹吐还给他一样。
“是那不孝子的父亲。”他话一说,我恨不得下巴脱臼,这人也就三十左右,怎么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在我的眼里还是一个魅力无边的男人,虽说是帅哥,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虽然他渀佛一副清丽的江南山水画,自带一种透骨的澄澈,举手投足都有着摄人心神的魅力。
我时不时的瞄着床榻上已经晕厥过去的流云,心中焦急不安,其实我早就早流云如家人一般,在这里流云待我甚好,常常陪我,想着法的逗我开心,如果因为我他失了性命,我这一生将终难安。
“你担心他?”流云父亲问我。我点了点头,算是回话。他摇了下头说:“有缘无份啊~”我一惊,将目光投给他以作询问。
“放心吧,流云无事,只需要休养个数月便可全愈。”他坐在那里,目光中透着一丝心痛。小厮气喘吁吁的回到这里,手里捧着一只锦盒。“老爷,‘百灵丹’取来了。”双手将锦盒奉上。
珠红色的锦盒只有手心那般大小,流云父亲接过,将盒盖打开,顿时满屋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丝药味也闻不到,一颗晶莹剔透的脂腹般大小的琥珀色药丸映在眼前,他取了出来,轻扶起流云的头,打开他的下颚,将药粒送到流云的口里,也未给流云喂水,便将流云的头放回到枕上。
“老爷,流云何时会醒?”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称呼,只好先称为老爷。“明日应该就会转醒,记得若他醒来,千万莫给他喝水,一滴也不行。”他叮嘱着我,我默默记下。
“你不用称我为老爷,记得你父亲稍长我两岁,叫玄叔父即可。”他说的话让我一惊,他还认得这身子主人的父亲吗?那他有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玄叔父认得先父?”我很白痴的问他。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鸿龙兄英年早逝啊,世上又少了一才~”他这样一提我倒觉得怪异,他如果与兰若白之父是旧识,那么流云与兰若白应该是自小便认得的,反正终归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