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皱了皱眉,答:“尔等当熟读圣贤书,少琢磨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小三恍然大悟,马上提笔在纸上写了“鬼神”两字,谄媚的问:“它们现在在桌子上了,我们就可以开始琢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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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花家的孙小姐顽劣的美名就这样飘飘荡荡的布满了酆都城,直到我们五岁那年,终于再也没有人肯上门叫我们读书了,外公被气的直摇头,想打又舍不得,不打又憋得慌。好在我和小三以极快的速度显示了我们无师自通的天赋,这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受前世母亲的影响,我是很喜欢种花的,虽然称不上在行。老实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学医大概就像以前玩的游戏那样,研究出几个配方——收集材料——制作药材,但是,在我研究了书房中太爷爷留下的医书后,不得不满脸的黑线的承认,那是药剂师,不是医师。我真的很努力的学习,只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写人体经络图和星象图之间的区别,每次抓着小三要练习,那家伙又总是跑的比兔子还快,所以,学的烂,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怪小三跑太快!
久而久之的,外公也发现我在医学上没什么天赋,灰心丧气之余也就任着我在药院里折腾。老天爷关门留窗的事件大概屡有发生,我在药园子里还就真折腾出点名堂来,有好几种从遥远南方移植过来的药材居然被我鼓捣活了。小三说一定是那些草药不堪忍受我的折磨。宁可变了习性,也要脱离我的魔掌。
切,这叫什么话?当初它们可都是半死不活的呢,到了我手里还不是神气活现的,当然啦,这肯定是多次试验的后果,反正它们都快死了,那让我做做破坏性试验又有什么,再说了,种子有哪么一堆呢不是。
另一方面,我也开始渐渐展现我在算术方面的天赋,时不时的溜到账房里东摸摸西看看,帮着算几笔帐之类的。毕竟我还小,如果太惊世骇俗是会起到反效果,不过适当的露出锋芒,确实抚平了姥爷那颗悲伤的心,他不再期期艾艾的叹息着花家医术的后继无人,而是满眼放光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已经铺在了门口,拜托,我只是会算账,又不是会做买卖,两者差很多的好不好。
——外公,您真的想太远了。
就在我在药园和账房中闪闪发光时,小三也开始展现了她的才华。明明我跟她都是由外公手把手教着习武的,可我充其量只是轻功比较好,剑术只是平平,往往除了熟练以外再难有建树。可小三却是不凡的,我很无奈的不得不用了“不凡”这个形容词,因为她确实高出我太多了,经常是我到了中午还在琢磨晨练时外公教的东西,她早都啃着苹果睡大觉去了。最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还经常在我面前炫耀,仗着我追不上她,欺负我之后就飞快的跑走。哼,明明我们以前跑八百的时候都是一样慢的,凭什么换了个身子她就成了武功高手?不公平!…………好吧,我得承认,我跑的也比以前快很多……不过……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当我六岁的时候,后山的种植场已经不再是禁地了,只是去的时候还是要有家丁跟着,毕竟后山不是自家花园,那些凶猛的野兽偶尔也是会来逛上一逛的。起初,我跑到后山只为了看那些从没见过的植物,从太爷爷的书上了,我知道了很多草药的知识,却很少见到实物。后来慢慢的,我在大片大片的药地中给自己种了个花园出来。我在一片向阳的坡地上建了个茅草屋,周围围上简单的篱笆,里面种上牡丹,蔷薇,紫藤和菊花,幻想着这就是我的南山。
夏初的月光下,月见草娇羞的开着,不远处的小河静静的流淌,周围的一切都是宁静又美好,小三在紫藤树下的秋千上悠闲的荡来荡去,目及她嘴上叼着的鸡腿,我嘴角一抽,真是破坏气氛!!这家伙,就算她武功盖世也还是只猪!一只武功盖世的猪!我已经开始幻想着,也许不久的将来“看,猪在天上飞。”这句话将不再是句戏言。
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只知道吃的家伙,忽略她模糊不清的问话,走向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虽然说是小河,其实要淹死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我面前这一段相对来说比较平缓,也没那么深。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从河底挖点淤泥上来,最近那几款新从南方找来的草药,总是蔫头耷脑一副吃不饱的样子。
月光下的河水总是泛着银光,可今天似乎透着古怪,这银光中还夹杂着红色。我警觉的停住脚步,这山里有熊我是知道的,只是这许多年了,熊也好,狼也好都甚少往这里来,毕竟来的容易,回去可就难了。揽苍苑里那些毛皮褥子可不都是买来的。难不成今天有熊跑到这边来吃鱼了?水面上飘荡着一股腥气。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毕竟我不是小三,对周围的感知不算敏感。水面上的红色越来越浓重,眼角闪过一抹冷光,我眯着眼看过去,朗月照耀下的水面上飘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方才晃了我眼的就是那上面挂着的一把剑。浮尸!我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