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见状,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微眯了眼,轻声问道:“你给她用了什么?”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我觉得冷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和鸀珠那种单纯的阴狠不同,那是种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悔不当初的冷意。
我哆嗦着说:“没……没什么……”
“没什么,嗯?”阿尘手上用力,又把我往前带了带,说:“你最好赶紧治好她,不然……”
我丝毫不怀疑那个“不然”后面的东西会有多恐怖,虽然胳膊疼的要死,还是急忙点头说道:“真的……真的没什么的,只是辣椒面,用清水洗一洗就好了。”
这时的鸀珠,大概已经熬过初时的不适,只是还在不停的流眼泪打喷嚏,一听我说用清水洗就可以治好,赶忙跑了出去。
阿尘又恢复到初见时的慵懒,颇和善的摸了摸我的头顶,说:“胖娃娃,不乖的孩子是要被喂狼的。”
他一松开手,我赶忙退到床边,低头打量那个病人,借以躲开他。这两人,一个是炮仗,一点就着,一个是属猫的,阴晴不定,一言以蔽之,都是疯子!
掀开那人的被子,饶是我前世看过很多法医节目,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人腹部偏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脓肿发炎的地方参差不齐,看得出来有些地方是被人用刀割去了腐肉,竟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白骨。要不是他偶尔胸口还有起伏,我就要以为这人早就死了。
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一对凶神恶煞,我小心翼翼的说:“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废话!你说让你做什么!当然是救他的命!”才洗完的鸀珠,眼睛红红,还时不时的抽着鼻子,好像可爱的小白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可爱:“要是救不活他,你也不用活了。”
“你们没请大夫么?”我转向阿尘,鸀珠除了威胁就是废话,从她嘴里根本听不到想听的。
“请了啊。”阿尘微笑着说。
“那……大夫呢?”我问,照理说,既然请了大夫还变成这样,那大夫应该早就跟他们说清楚了吧。
“他说无力回天,让我们早备后事,我就让他连后事都省了。”阿尘一脸无辜的说。
我一激灵……连后事都省了……
“啊~说起来,那还是你们花家医馆的大夫呢!”阿尘好像小孩子一样,高兴的一拍手,笑嘻嘻的说:“要不是他在哪里嘟囔着什么龙血竭,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你能治好他吧?”
阿尘眨了眨眼,充满期待的看着我,这一刻,好像他才是六岁的孩子,而我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神仙。
既然是知道龙血竭的大夫,八成是许大夫的哪个故交,只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也真是可怜。
用力的攥了攥拳头,行医十几年的大夫尚没有信心救活他,虽然有龙血竭,但就靠我这么个半吊子,还真是……
看出我的踯躅,鸀珠在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之后,问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要去找别人了。”
我一哆嗦,连头都没敢回,一迭声的说道:“我行!我行!”
我当然要行!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了。看着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我心中哀叹:我说兄弟,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你说咱俩这算不算同死之命?一块断气的那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