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公……”楚云天着急的打断外公的话。
外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安心,之后对我说:“可是小四啊,生人父母养,这件事情还是要问问你爹娘的意思。”
我苦了一张脸,怎么问?人还跟几千里之外呢,要是等人到了商都,那时候身边都是姓楚的,问还是不问,还不都一样。
楚云天看我哭丧个脸,叹了口气,从外公那里把我抱过来,放在膝上,问:“小四这么想姓花?”
我点了点头,拉过他的手,在手心上写到:大哥、二哥姓楚,我跟小三姓花,一家一半,刚刚好。
楚云天失笑道:“你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头顶,我的脑袋跟着他的手晃了几圈,害得我都有些头晕了。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他恢复到一贯的温和表情,对我说:“这事我会帮你跟爹爹说,放心好了。”说完抱了抱我,下巴支在我的头顶,轻柔又坚定的说道:“小四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找来。”
我的心被他这句话充的酸酸涨涨的,只是当我后来知道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时,除了悲哀和无奈,竟然找不到当初的幸福了。
当天傍晚,我在云水间湖边的小亭子里抓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三,和她说了上午的事情后,她耸了耸肩,说:“无所谓啦,姓花还是姓楚。不过,我真是不想去商都哦,我听大哥说,那里住着好多长辈呢。”
我点了点头,占着杯子里已经冷掉的茶水,在桌面上写到:搞不好你还能找到你那个命定中的表哥呢。
她白了我一眼,说:“去你的!你不知道近亲结婚很容易生出傻子来吗?还表哥呢。”
我嘿嘿一笑,继续写道:不然做个名副其实的小三好了,把表哥们迷的团团转,让他们的表妹们在后面气的咬手绢,如何?
她一个爆栗子敲到我的脑门上,没好气的说:“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再说我,本小姐大名馨竹,才不是什么捞什子小三。”
我鄙夷的把她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写到:花馨竹,花心竹。古有花心大萝卜,现有花心小竹笋!
小三猛地跳起来扑向我,我大笑着闪开。小小的亭子里我们两个闪转腾挪在柱子、凳子和桌子间跑来跑去,小三的轻功比我好,不过我的身法比她强,一时半会她也抓不住我。她手如灵蛇般向我探来,我左手一挡,从她腋下钻过,被她一个回身抓住肩膀的衣服,一把按到地上。安静的云水间听不见蛙叫蝉鸣,只有小三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我在她身下喘着粗气。
突然,笑声消失了,我有些疑惑的正想要回头,小三却埋首在我颈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的太久,声音都有些嘶哑:“小四,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你一定能再开口说话的。”
我翻了个身把她搂在怀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着她的背。她支起身子,有些恼的看着我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别这么漫不经心。”又挠了挠头,一脸泄气的样子,说到:“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反正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嗓子的。”说完又埋回我颈间,低声嘟囔着:“要好好练功,将来把那个红袍老妖扁成猪头!”
我不禁失笑,红袍老妖,不知道阿尘要是听见这个称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嗓子。‘这句话真的已经有很多人说过了,就连楚云天也在以为我熟睡时,在我耳边呢喃过。每个人都想要治好我,似乎只有我最不上心。
其实我很犹豫,既想有人能治好我,又想没人能治好我,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见他一面。人,真是自相矛盾的生物。
唉,这个身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