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春宫画师竟然在意礼义廉耻,实在令人惊讶啊!”
国师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道。
“春宫画师是妾身的弟弟凌前,我是江宁太守的女儿凌钱。今进宫后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我凌家的名声,经不起国师大人的妄言折辱。”我微笑着说道:“当然,女子不得干政,天命什么的,小女子自也不知。”
我的意思就是说,什么女皇天命,国师天命完全与我无关,你不要来烦我了。
这是我一直想说的交换条件。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身为这个国家的国师,却对一个小女孩说什么‘女皇天命’,事后更要杀人灭口,这其中明摆着有内情。事实上,即使我这个对政治没有兴趣的人都知道,术官和皇族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在这个世界,可以修习仙术的人其实很少,但是仙术却是比其他力量更加强大的存在,一个术官可以抵得上千人的军队,可以说,强大的术官能直接左右一个国家的历史,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世界史就是由术官写成的,人们也默认皇族一定要是强大的修仙者。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我国像是像邻国的青国那样,皇帝就是最强的术官也就算了,但是我国不是,皇族里不仅有很大一批不会仙术的,就是皇帝本人,所掌握的最大仙术,就是让一定范围内无法使用仙术,是的,也就是说,皇族的无效化能力,与其说是仙术,不如说是仙家的克星。
也因此,皇族和国师一向是互相压制互相利用的矛盾关系。
一方面借助术官的能力来抵御外敌,建树国家——选秀也脱离不了术官,一方面又对术官加以打压,不允许其干政。皇族压制术官的事件也时有耳闻。甚至有任皇帝一直把国师当作性奴隶,导致后来某场战争中,该国师临阵叛变,在怒火之下焚烧了大半的土地,差点让本国亡国。
我不知道统治者接受教训了没有,但是从知道我的‘天命’后,我差点被压倒这件事来看,显然没有。
不过我一点都不想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这种死法对我来说格调实在太高了点。但是可气的是,目前的状况是我色迷心窍,自己牵扯了进去。
所以,我才不得不和国师坦白的说清楚。
国师却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这个房间,依然冷笑着问:“你认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撇清吗?”
“没错,我也很后悔。”我轻轻一鞠腰身,低头说道:“所以今天晚上很高兴国师大人您来到这里。”
“你要我帮忙?”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闪动的烛光找得他脸色黯淡不清:“不仅没有赴约,还舀着带有内力的琴音防着我,现在却口红齿白的要我帮忙,凭什么?”
“因为国师大人您也很烦恼吧?我的存在已经把您的计划打乱了,所以现在要尽量恢复到原来状态才好。说到底,是国师您先找上我,才惹出麻烦来的。”我厚着脸皮,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不过我说的也不算错。不管国师计划什么,他一开始拒绝说出‘国师天命’的继承人,现在在却我出现了以后,才否认我的身份,而且我却还会仙术,那么‘那位’对国师的话会相信多少,就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了。
所以我对国师的计划来说,完全是个阻碍。
“杀了你不就没事了吗?”国师冷冷的说。
“可是‘那位’似乎对‘画师凌钱’有着奇怪的执念——当然,我不会以为您当初找上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回答道:“在江宁你没能杀死我,在这里恐怕就更不能杀我了。何况,进宫选秀的妃子被杀掉,陛下会大发雷霆吧?”
“这是威胁?”
“不,只是分析而已。”我懒洋洋的回答:“我不希望‘那位’对凌钱我拥有过份的执念,也无意在宫里和其他人过争风吃醋的日子,可以尽快的发配冷宫最好,当然,天命也和我无关。而你也不喜欢我这个意外因素存在。老实说,国师大人,其实我觉得我们立场是一致的。”
“看样子我招惹了一个麻烦人物,原来还以为只是个小小的画师的。”国师大人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站了起来,看着我问道:“你对‘那位’真的没有兴趣?他对你真的有相当的执念,利用的好的话,你或者真的可以成为女皇。”
换句话说,那个女皇天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