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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乃永乐皇帝在位时设置,一经成立,东厂的敕谕就最为隆重。大凡内官奉差关防,铸印用的都是“某处内官关防”统一格式,惟独东厂不同,关防大印用的是十四字篆文“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既点明“钦差”,又加上“太监”称号,以示机构之威,圣眷之重。
东厂设本厂掌帖刑千百户两名,掌帖两名,领班司房四十余名,档头办事百余名,番役千余名,机构庞大等级森严。东厂打从成立之日起,就为世人所侧目。这皆因东厂是由皇上直接掌握的侦察刑治机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位列九卿威权圣重的三法司都不能辖制。
东厂的权力无所不及,无远弗届,果然是大得了不得。凡三法司办案会审大狱,北镇抚司、巡城御史拷讯重犯,东厂皆有人出席记录口词,甚至连犯人被拷打次数、用刑情况,也都记录详实,于当晚或次早奏进御览;六部各大衙门跟前,每日也都有东厂密探侦看有哪些人出入,有无塘报;京城各门皇城,各门关防出入,也皆有详细记载,某地失火,某处遭受雷击,每月晦日,在京各集市杂粮米豆油面之价,也须即刻奏闻。永乐皇帝创设这一机构,本意就是侦察大臣对朝廷有无二心,办事是否公正,结交是否有营党纳贿之嫌以及民情世俗之变化,因此东厂作为皇上的耳目,其受宠信的程度常人不难想像,士林中说起它,也莫不谈虎色变。
可是近日,东厂却是和以往大大的不同,整个上午,位于东安门外戎政府街的东厂都如临大敌,数百名头戴圆帽,身穿旋褶直裰,足蹬白靴的番役,都在执刀肃队拱卫。
原来是为了刑部的人今天要来捉拿王纪,掌爷陈应风下令要严加戒备,防止刑部的人来这里闹事。
可是当陈应风回到了东厂后,竟然让人将大门打开,将刑部来人请进了东厂中。
东厂大门西向,入门是一片空地,满纸花木,中间是一条阳篷砖道直通值事大厅。大厅之左连着一间小厅,内供有岳武穆像一轴,厅后青砖影壁上是狻猊等兽和狄仁杰断虎故事。大厅之右室一间祠堂,内供着东厂监制以来所有掌厂太监职名牌位。祠堂前有一石坊,场面悬了一块匾“万世流芳”,乃是嘉靖皇帝的手书。祠堂再往南,便是东厂狱禁重地,王纪便是关押于此。
而在我的家中,我和郝标、梁斌二人却正在为着将来的事谋划。
在我和郝标的商议下一个初步的计划终于成型了,那就是我和郝标二人去福建沿海和当地的人联系,将海外的东西弄进来以后,再找船将货物由水路上直接运至京师,到时候再由梁斌的五城兵马司出面护卫,可是就是运货物的船难以解决。
这使我们的计划陷入了僵局,因为本来计划是我们找戚继光,想要凭借着梁斌和他的关系,将货物弄上岸,再运进京师,可是沿途的关防却很是不好对付,要是一路用钱铺平的话,那将是一笔很大的花销。
三个人都在努力的思索着解决的方法,眉头的“川”字都是那么的清晰。
“子坚,听说你和宫中的冯公公认识,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能走走冯公公的门路啊?”郝标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他这话使我也有点心动,可是自己现在和冯保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即使是自己让月娘去找冯保,可是这件事情贸然的去找冯保,却有不妥,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此事不能贸然的答应。
“这我也想过,可是我和冯保也只是因为月娘的关系,才牵扯上了一丝关系,要是我们现在去找他,太过于贸然,所以我想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听完了我的话后,郝标略为一思索,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我在屋子中点上了蜡烛,浑黄的灯光在偶尔从窗户缝中流进来的缕缕寒风下晃动着,郝标的话让我确实有了一点的想法,可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要是去找冯保的话,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现在我要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否则以后和冯保打交道自己就下处于下风了。
由于我拒绝了郝标的提议,一时间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屋子中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屋子中缓缓流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偏厅的门忽然家打开了,原本在外面肆虐的狂风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对这正在发着亮光的蜡烛扑了过去,灯影猛烈的晃动,墙壁上人的影子也在迅烈无比的摇动着。
“谁?!赶紧把门关上!”我喊道。
“老爷,奴婢该死!”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
原来是春兰,可是她也太不懂规矩了,竟然也不敲门就敢私自的进来,看样子我对她们要求太松了。
“这么没有规矩!”我说道,好在屋子中的人都不是外人,要是换作其他人的话自己就要有出丑了,这个时代的人是很注重自己家人的修养的。现在春兰如此没有规矩的闯了进来,要是在其他人家,轻则一顿骂,重了是要受到家法的处置的。
“回老爷的话,夫人让奴婢来叫老爷用膳,所以……”春兰唱了一个喏道,还想要解释些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以后要注意,不要老是这样的莽莽撞撞的。你下去吧!我们马上就去。”
“是,老爷,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现在和同以前了,以前家中也就几个人,蜗居一方。现在家中不时的有些客人上门,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物。看来以后对下人进行一番的调教了,避免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和郝、梁二人来到了饭厅,还没有进到饭厅,就已经闻到了那种让人留口水的香气,可是现在我却没有那个心思,一天来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的,那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呢。
晚膳当然也是很丰富的,可是我却是食之无味,只是草草的用了一点。
当天晚上,郝标和梁斌在我这里并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虽说也是秉烛夜谈,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一直到了亥时,他们才离去。
站在了门口我看着远去的轿子,心中沉甸甸的,自己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有想办法前进,不能够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