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着张居正胸有成竹的说道:
“天下之福不在朝堂,而是藏于民间,而民间之福又都聚于商人,小民不才,一百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听到我说这个,张居正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然后他就走了。我看着张居正远去的身影,心中有点高兴。
堂堂的一个国家,国库中银两竟然还没有一个市井商人多,这要是说出去,朝廷的颜面何存。
一百万两,明朝一年的税收好像才三百多万两,可是自己却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就已经赚到了百多万两银子,这让人怎么能不眼红呢,不过我却并不担心自己会重蹈沈万山的老路,因为现在的朝局已经和当年有了太大的不同。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似乎外面的骄阳已经不再那样的毒辣。好几天来,心头压抑的阴云似乎烟消云散,外面单调的风景似乎也赏心悦目起来。我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衣衫又脱了下来,心中想到:真是一个好天气。
第二天,我终于离开了这个自己待了将近半个月的地方。陈应风目光中尽是不甘,他一脸愤愤的看着我,我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谢谢陈掌爷对我的照顾,我现在要回去了。”
看着陈应风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眼,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传出来什么东西倒地的碰撞声。
上了轿子,外面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我心中实在是没底,希望在这短短的十多天中不要有太大的变动。
到了家中,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凤鸾和青凤诸女已经候在了门口,一个个美艳夺目,让过路的行人都大饱眼福。
看见我回来了,凤鸾连忙迎了上来,看着我的双眼中饱含着浓浓的感情:
“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饱含着能将我融化在其中的深情。
我点点头,然后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张居正说道:
“张大人,请进,你能光临寒舍,说起来,还真是蓬荜生辉。”
张居正笑了笑,然后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大门。来到了家中的向大厅,在大厅的门口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还有燃烧的正旺盛的炭火,我眉头一皱,看望了凤鸾,目光中充满着询问的意思。
“这是为了除去你身上的晦气,快迈过去。”凤鸾看着我回到说道。
无奈下,我摇了摇头,然后抬高了裤腿想从火盆上面迈过去,可是刚一接近,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浪袭来,不敢迟疑,我大步一迈从火盆上面迈了过去,心中却在问候发明这个习俗的先人。
看见我从火盆上面过去了,就有下人将那个火盆拿去,可是大厅中还是有残留的热气。还好凤鸾很知心的让下人送上了里面还有冰块的酸梅汤。喝一口,一股凉意直接到了腹中,然后却如同爆炸了一般,凉气行至全身,头皮一麻,全身上下清爽了透。
“子坚,还记得你答应老夫的事情吗?”张居正并没有动自己身边的饮品,而是看着我脸色严肃的问道。
“张大人,我说道做到,可是任何事情都要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可是陕甘两地还有直隶还有上百万的灾民等着救济呢,难道你就能坐在这里安心享受吗?”张居正面色厉色说道。
我转过头对着还站在身边的富贵,问道:
“现在咱们手中已经有了多少石米粮?”
富贵毕恭毕敬的说道:
“回老爷,现在咱们在京师已经有了六万多石的粮食。”
“现在米粮的市价是多少?”
“因为今年入春以来一直没有雨水,现在各地都已经出现了旱灾,京师的米粮已经涨到了一两白银一石米的价钱了,而下面州县的米粮是京师米粮价钱的两倍。”
六万石的粮食,也就是六百多万公斤,要是限制供应的话,最起码能够让数十万的灾民渡过难关,可是今年这样大的旱灾,六万石的粮食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自己在应天还有二十多万石的粮食,这么以来算一下,也还差强人意,这还是不算郝标和古应春手中的粮食,虽然说事先我并没有询问过古应春,可是我不相信这个商场的老狐狸,会不插上一手。
我回过头来看着张居正,说道:
“张大人,六万石的米粮还有我在应天的二十多万石粮食,总共有二十六万石的米粮,我不可能全部都拿出来,一半用来在各地广建粥棚,施舍那些实在是无法过活的百姓,一半用来平息不断攀升的米价,这样安排,大人你看是否合理?”
张居正的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着,想来是在考虑着我所说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张居正才开口说道:
“那你想要用什么样的米价卖出你手中的粮食?”
恐怕这才是张居正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
我思索了一下后,回答道:
“米价将会现在的米价低,我想暂且就和京师的米价一样。”
听到这个,张居正脸色有点不善,冷冷的问道:
“你要是那个样子的话,又有几个百姓能买得起呢?”
官员毕竟是官员,一个个都是抱着孔孟之道,却一点商业的头脑的也没有,我在心中对张居正嘲讽了几句,可是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的神色,我回答说道:
“大人所说虽然确实是实情,可是如果小民将米价调低的话,不但会得罪众多的粮商,而且要是有粮商在暗中收购小民的粮食,然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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