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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有全虽然是冯保的侄子,可是两个人之间却有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冯保是“官”,而冯有全是“商”。
商人追求的是利益,而官员追求的是权势,所以冯保对我的存在可以熟视无睹,可是冯有全却对我热情有加。
当珍宝大会上,一品居用西域正宗的葡萄酒来招待这些个京城富商的时候,一些人都感到了十分的惊讶。
从葡萄酒开始进入中国开始,一直就是上层社会的专用物品,甚至正德年间葡萄酒还是朝廷中点名索要的贡品,而且慢慢的在民间,引用葡萄酒被看成了一阵十分高雅的事情,是一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所喜好的事情。
当来自藏香阁的新一届花魁谢蝶仙,用自己葱根般的手指十分优雅而又慵懒的持着倒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出现的时候,大家都为之感到震惊,即使是我也不免为之感到惊讶。
心中暗暗的拿她和家中的几个女人做了个比较,才发现是个有千秋,不过单论姿色的话,这个谢蝶仙却略逊一筹,可是她那冰冷的气质却是那样的特立独行。
这种冰冷的气质加上她珠圆玉润般的歌声,每每总能让客人听的如痴如醉,而且这个谢蝶仙有一个标新立异之处,那就是她是“既不卖身也不卖笑。”
歌妓,依才貌不同分成数等,颇有一些女子凭着才艺出众而标榜自己“卖笑不卖身”,谢蝶仙则更为甚之,可以说是“不卖身也不卖笑,只卖歌声而已。”她长着一副柔美可人的容貌,却轻易不肯露出笑容,坐在桌前,手捧琵琶,轻启朱唇,珠园玉润般的歌声便袅袅飘荡,每每听得客人如痴如醉。
谢蝶仙在藏香阁中专事卖唱,从不陪着客人逗乐,所以称她“不卖笑”。但她凭着绝色的金嗓子和高人一筹的乐技,既使冷面待客.捧她的人也不算少,所以她才能够在韩湘兰走后迅速的顶替了她成为了藏香阁的头牌,甚至在京师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妓。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到底如何,只知道这个谢蝶仙似乎就是忽然间的就出现在了京师的花街柳巷的,成为了男人乐于挂在嘴边的一个名字。能够进入谢蝶仙的闺房,更是一些纨绔子弟用来炫耀自己的资本。
我不知道这是富贵的安排还是冯有全的注意,不过这么以来的效果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可是我却知道这是一次失败的广告,顶多也只是说是一般。因为谢蝶仙的美貌已经将大多数富商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其她。
眉头微皱,就在我思索着如何弥补这个的时候,李鉴久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蝶仙姑娘手中的可是水晶坊出产的玻璃酒杯和葡萄酒?”
听到这个,我用一种要亲李鉴的冲动,他真是太可爱了,每每在我有难的时候出现。
果然,大家的目光都被李鉴的话吸引过去,看着谢蝶仙手中的样式怪异的酒杯和血红色的葡萄酒。
在场的有些人在我的婚礼上已经见到过了这些东西,可是虽然当时我许诺说要给那些买自己银镜的富商玻璃酒杯,可时候来我却因许多事情的发生而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现在再看到了这个,而且那玻璃酒杯葡萄红酒和冷艳的谢蝶仙交映成辉,让下面的这些个男人都不由得私心大动。
看到场中已经有几个身形浑圆的富商有点蠢蠢欲动,我将手边的酒杯拿起来,冲着还在台上的李鉴举了一下,然后说道:
“为了京师的葡萄酒,为了我的香水,干杯!”
将杯子中的酒液倒进了口中,甘甜醇香中还有一丝微微的苦涩,这就是真正的陈年葡萄酒,甜中夹杂着苦。
因为我的位置是在最边上的一带,来参加珍宝大会的富商都争抢着做到了前面,后面的都是一些没有真正实力的商界新贵,我将自己藏在了这些人之中,正是非常明确之举,没有会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看着拍卖大会。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的红影,吴月娘!手中的酒杯一晃,里面的酒液差点撒了出来,可是很快我就恢复了平静。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将自己的身形往黑暗中缩了缩,然后冷眼看着场中的那些人在那里尽情的发挥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的这个珍宝大会竟然变成了品酒大会,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花那几百万两白银去买什么翡翠玉白菜了,直接去酒坊买些好酒来就行了。”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声音很大,有点肆无忌惮的意味。不过他的话说完后他身边有不少的人都符合着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哪里,我却并没没有随着众人的目光而有所转移,那个声音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在京师自己相熟的人没有几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王达,你还是太找急了啊。”
我轻声自语说道。
看着王达众星拱月般的站在那里,我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继续品尝着自己手中的葡萄美酒。我并不担心冯有全会不帮我。
什么才是最为坚固的纽带?那就是利益。当初冯有全和我说起了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
就在昨天,冯有全找到了我,说是想要和我合伙做生意。说白了,冯有全出资五十万两白银,然后在我的红酒生意中占有三成的身股,要知道我手中的葡萄酒就算是保守的估计也有个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而冯有全却在珍宝大会的前一天找到我说这样的话,其心意显而易见。
虽然说心中对冯有全坐地起价的行为很气愤,可是现在想一想,我却不能不佩服冯有全精明的头脑,很快就抓住了红酒中高额的利润。
经过协商,我和冯有全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以后葡萄酒生意的关系都要由冯有全出面来打点,而我将专心的经营自己的生意。
这么以来,葡萄酒是否能够畅销将会和冯有全的切身利益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我丝毫不担心王达能掀起什么风浪。
果然,冯有全出面了,虽然是在冬天,可是冯有全却还还是一身素色的儒衫,手中一把折扇,一身书生的打扮,显得和周围那些华丽锦衣的商人格格不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笑话他的。
不过冯有全此番打扮却并不是附庸风雅,据我所知,这个冯有全颇得冯保的真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没有去考取功名,可是在京师的才子之间却十分的有名气。
冯有全走到了王达的面前,微笑了一下,晃动着手中的折扇,然后说道:
“唐晋阳王子羽曾经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诗中对葡萄酒就颇为推崇,而且在太祖的时候还专门建有葡萄院为宫中提供葡萄酒和新鲜的葡萄,只可惜的是时至今日已几个很少有人去经营这个了。”
“冯公子所言甚是,奴家以为这个葡萄酒味道适口,比起那些入口辛辣的白酒,这个更适合用于平日间的饮用。”
我满带希望的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一唱一和的评论的葡萄酒,而大家的注意力似乎也都被这个给吸引了过去。忽然间一个词闪过了我的脑海――广告!!
想到这个,我不由得笑了,然后摇了摇头。
我和冯有全对面坐在了一品居的一个幽静的雅间中,房间的四角各有一个燃烧旺盛的火盆,时不时还发出木炭爆裂的声音。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我将酒杯放到了嘴边,然后小酌了一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我看着冯有全说道:
“没有想到克同兄弟你竟然想出了情咱们京师的花魁来助阵,这下子让咱们的葡萄酒一下子就闻名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