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哪位”,飞对那个帮他接电话的妇女道了一声谢,接过电话。
“宋大哥,是我啊,小杰”。
“小杰?”,飞一时有点发懵,没有想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语气十分亲和,“哦,小杰啊,你在哪里呢?”。
“我就在三中校门口,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一下”,陈康杰语气很平淡,不像真的求人的样子。
那也是,这个世界上论起来真当得起陈康杰真心相求的还没有几个人呢。
“帮忙?小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的事不就是宋大哥的事嘛,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飞经历过几年的波折,为人处世不再那么死板了,他通过佯装批评,一下子将与陈康杰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飞很清楚,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利是来自于市长陈启刚,而作为陈启刚最小的儿子,飞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呢?
而且,陈家人遇到事情会找到自己,对飞来说是好事情,作为秘书,不但要和领导处理好工作关系,还要处理好私人关系,如果两点都能做好,那离成功就不远了。
“那我就先谢谢了,不过电话里面不好说,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陈康杰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当然知道飞的意思,所以也无需客气。
“这样啊,可能现在暂时不行啊,陈市长马上要去开一个有关财税方面的会议,我得准备材料,这么着,你看中午休息的时候行不行?”,陈市长要去开会,宋秘书当然要做好准备工作并且随行,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有点时间。
1994年,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在中央的“全面推进、重点突破”的战略部署指导下进入新阶段,财税体制改革充当改革的先锋,根据事权与财权相结合的原则,将税种统一划分为中央税、地方税、中央与地方共享税,建起了中央和地方两套税收管理制度,并分设中央与地方两套税收机构分别征管;在核定地方收支数额的基础上,实行了中央财政对地方财政的税收返还和转转移支付制度等。成功地实现了在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税种、税权、税管的划分,实行了财政“分灶吃饭”。
在这个关键点上,地方政府必须要去尽快梳理和熟悉新的分配规则,陈启刚和何保国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是在重点做这个事情。大的税种全部被划归中央了,地方政府的财政能力大大减弱,这就需要地方政府有一套应对措施,特别是想方设法增加地方财政收入,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政府没有一定的财政实力是不行的。
这个改革的显著特征就是地方权力被削弱了之后,只能增加对中央的依赖性,而且,随着房改的推进,大多数的地方政府渐渐将增加财力的手段用到了房地产方面,从而使得后面好几年各地房价大幅攀升,越来越高。
陈康杰当然是反对这种做法的,根本性增加财力的方式还是只能依靠发展经济,发展实业,依托房价获得的gdp和税收,实际上是在削弱老百姓的幸福指数,数字增加了,可是老百姓并没有得到多少实惠,甚至反过来形成伤害,经历过后来历史的陈康杰知道美国的次贷危机房地产市场就功不可没。
“那好吧,你先工作,弄好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陈康杰可不能为了自己的小事耽误了老爸的大事。
与飞挂了电话之后,陈康杰又拨了一个号码,这次他就真的是打给罗子荣了。
“罗书记,工作繁忙啊,我还以为打电话到办公室可能找不到你了呢”,电话接通,陈康杰开着玩笑说道。
“小杰,你就别取笑我了,最近就是在做交接,哪里有什么好繁忙的啊!”,罗子荣因为与陈康杰关系很熟,所以说话很随意,放得开。
“那要我给你送行不?”。
“送行?你应该欢迎还差不多,那可是你的家乡,是陈市长和何书记战斗过的地方”,因为是与陈康杰在说话,所以罗子荣很“不合规矩”的将陈市长放在前面。
“那你既然不忙,就出来吃顿饭吧,顺便帮个小忙”,陈康杰丝毫没有客气。
“行,没问题,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在三中门口,康乐路和建设路的交叉口,接就不必了,你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过来就行,你是地主,比我熟悉”,陈康杰直接吩咐道。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去窑上水库,大坝旁边有家紫云餐厅,环境还不错,一般很少人去,你的司机认得路不?”,罗子荣想,要是陈康杰的司机不认得路,那么他就会去接陈康杰。
“没问题,认识,一会见”。
窑上水库是市区的饮用水主要水源,在城市北郊,与市区有大山隔着,陈康杰的司机钱德贵知不知道哪里陈康杰不晓得,反正陈康杰是知道的,重生前他曾经徒步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