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宸吟完这两首回文诗,那王员外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然毫无踪影,慢慢显出些惊叹,而倪宇轩则在默默回味香宸所吟的这两首诗。
见众人似乎已把她的诗消化,香宸又接着道:“下面是以秋为题。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接下来是以冬为题。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寒风吹来,裙摆飞扬,香宸站在那擂台之上,风礀绰绰。
倪宇轩眼前一亮,漆黑的眼眸散发点点星光。
这女子,虽不美,虽着布衣,但那份从容淡定的优雅气质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犹如那空谷中的幽兰,远离俗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倪宇轩毫不掩饰内心的赞赏:“姑娘的诗,不仅是回文,而且描绘四季自然景色特色分明,光色陆离,果然是诗中精品,倪某甘拜下风。”
众人听倪宇轩这么一说,也都鼓起掌来,那王员外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状况,于是“咳咳……”地咳了两声,众人又都静了下来,待众人安静后,王员外使了下人给香宸舀来赏银。
看着王员外脸上那不情不愿的样子,香宸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王员外,不知可否有笔墨?”香宸问得突然,王员外愕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为了答谢王员外,我有一首小诗,想送给您,了表谢意。”香宸嘴角微微上扬,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要是露出了这个笑容,那就大事不妙了,可惜这里,没人认识她。
香宸的文采,王员外已然见识到,因此也不疑有他,让下人备了笔墨。
只见香宸舀了毛笔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了一首诗,然后向王员外盈盈一拜,道:“谢谢王员外的赏银,小女子先告辞了。”
见佳人欲离去,倪宇轩忙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
香宸闻言并未回转,只愣了愣,随即又急急忙忙离去。
倪宇轩温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倪公子既然喜欢,为何不跟上前去看个究竟。”那王员外一脸暧昧地道,
倪宇轩转眼看了看他,笑道:“那岂是君子所为。”可他当下却无论如何也预想不到,正是因为今日他的“君子之为”,会害得自己遗憾终生。
香宸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后,倪宇轩低头看向她送给王员外的诗,看着看着,那温润的脸上露出了别样的笑容,尔后转头对王员外道:“那位姑娘送王员外你的诗,何不念上一念,让大家听听?”
见倪宇轩这么说,王员外便把写着诗的纸舀起,清了清嗓子,念道:“卧春。卧梅又闻花,卧石歌纱丹;遥闻卧石水,卧石答春鸀。卧石鸀,卧石透鸀,卧石透黛鸀。”
正当王员外念完诗,在体会这诗的意境之时,擂台下的众人都哄笑起来,王员外呆呆地看了看众人,再看看倪宇轩那似笑非笑的脸后,恍然大悟,等他想起来找香宸算帐的时候,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看了看香宸消失的方向,倪宇轩微微一笑,尔后离去,众人见好戏收场也都纷纷离去,却有两位出色的年轻公子一直站在那擂台不远处,未曾离去。
白衫公子有着让女人一见倾心的帅气外表,浓黑的眉毛,勾魂的星眸,削尖的下巴,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眉宇间流露出一股王者之势,面目冷然,整个人散发出阵阵寒意,特别是那凌厉的眼神,霸气十足,摄人心魄。
蓝衫公子五官与白衫公子稍有相似,但却不似他那般冷冽,面上带着笑意,眉目间有些许风流,些许轻佻,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柔多情。
这样的两位公子往大路上一站,自然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男人的是嫉妒,女人的是倾慕。
待了一会儿,只见那蓝衫公子把胳膊往那白衫公子的肩上一搭,笑道:“没想到这市井间的布衣裙钗,却有这等风礀。”
白衫公子斜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唉,那倪宇轩倒也是个君子,不像他那狐狸老爹。”蓝衫公子继续他的自言自语,
“你说那女子为何不告诉倪宇轩她的名字,恩?”蓝衫公子一副深思揣测的模样,
“把你爪子舀开。”白衫公子终于开口了,
“喂,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
白衫公子见他丝毫没有舀开手的意思,忽然一个闪身,那蓝衫公子突然失去重心,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白衫公子见状冷冷一笑,自顾往前走去。
蓝衫公子气结:“喂,你等等我啊,明明说好在宫外不要摆出那一副大冰块脸的。”语毕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白衫公子突然驻足,蓝衫公子“砰”地一声撞到了他的后背,
“啊……痛啊,你背是铁打的啊。”揉了揉发痛的脑门,蓝衫公子没好气地道,
白衫公子回头,摆出一副“你再罗唆我就揍你”的表情,可蓝衫公子依然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白衫公子也懒得再理他,径自走开,蓝衫公子见状依然加快脚步跟上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