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都一口答应了,那群禁卫军官自然没有二话,甚至有人在彼此互使眼色,最终全都溜之大吉。而崔夙看看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忽然感到心里一阵发闷,便转头对刘宇轩道:“我们出去说吧,这里闷得慌。”
吩咐几个侍卫远远跟着不必近前,崔夙便自顾自地往屋后一片小花圃走去。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刘宇轩,见其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表情,忽然又觉着自己特地走这一遭,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昨天晚上我去见了楚王,而且一不留神喝醉了酒,等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家里的卧室。萧馥说,我是半夜里被人送回来的,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她还说,幸好楚王还算君子,否则我必定不能囫囵回来。说起来,我确实是有欠思量。”
短短一句话,刘宇轩的心却是从极高到极低,又从极低到极高,一下子打了个回旋。此刻听明白了含义,他不禁感到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头哽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她多心了,我和七哥一直都是在叙旧。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这样提起,也许我就真的忘记了,那些似乎就在眼前的小事,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真是一想想就觉得唏嘘。刘大哥,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我的情景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刘宇轩在心中大喊了一声,但喉头渀佛仍然被东西堵塞了似的。他怎么会忘记,那时自己为了帮助一个在深宫里迷了路的小宫女跑了多少冤枉路,最终却发现那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宁宣郡主崔夙而每次和李明泽说到这件事地时候。两人常常会一起大笑。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崔夙,实在是太像一个迷糊的小宫女了。
“我还记得。刘大哥你为了帮我,躲避了好几拨巡逻地侍卫。最后好容易快到的时候却又被人发现了。你为了帮我,还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后来连太后都一直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和刘大人提。”崔夙说着便露出了笑容,随后怅惘地摇了摇头,“我真是疯魔了。都是昨儿个晚上喝了太多地酒,想起了太多的事情,竟是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她忽然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宇轩:“我劝过七哥尽快迎娶王妃,但是他根本不听,甚至还说无论迎娶谁,王妃的位子都一定会空着。昨天晚上的把酒言欢之时,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今后。我们只能是兄妹。太后抚育我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连她最后一点心愿都败坏了。”
“夙儿……”刘宇轩好容易才迸出了这两个字,忽然咬咬牙上前两步抓住了崔夙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向太后求娶你。你会拒绝吗?”
崔夙被刘宇轩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得一愣。可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此时。那张熟悉的脸孔离她只有不足数寸的距离,她不觉又羞又恼。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嫁人的,太后也不会同意让我嫁人的!”
感到刘宇轩抓着自己的肩膀忽然一松,她连忙挣脱了开来,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抬起了头。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此时此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斟酌了许久方才解释道:“刘大哥,你们父子如今一个执掌侍卫亲军司,一个执掌宫禁,说是整个京城都在你们手里也不为过。倘若我嫁给了你,也只是害了你……”
“我不在乎!”刘宇轩脱口而出,他很想上前再将崔夙拥进怀中,却又顾及到刚刚的反应,只是上前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不是李明泽,我和皇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哪怕从此之后我不能再为官也不要紧!只要我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夙
怔怔站了许久之后,崔夙地嘴角终于牵动出了一丝微笑:“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了。”她轻轻用手止住了刘宇轩地话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但是,刘家只有你这么一个独子,刘大人对于你地前途一定有很大期许。以你地资质,将来为一方统帅也未必可知,何苦定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