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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连绵低矮的灌木丛里,横七竖八的陈列着两三百具后金士兵的尸体,还有数百匹战马,他们就像是被绿色灌木丛吃掉的,在刺眼阳光的映衬下,有些耀眼,也有些狰狞。
李元庆扫一眼便明了。
这必定是昨夜风暴时,这些鞑子不摸底细,想趁夜突围,却被卷入了洪水,做了淹死鬼。
看这尸体规模,应该还有不少人,只不过,那些人没有这么幸运,被灌木丛留住,恐怕,早已经被卷入了大海,丧身鱼腹了。
“哈哈。你们等着,老子去割几具鞑子首级来。”
“慢点,等等我,我也去。”
有些陈忠和张盘部的士兵,已经等不及了,纷纷冲山下跑过去,想要割掉这些鞑子的首级。
大明对军功的判定,就认首级。
你杀敌一万也好,杀敌一百也好,哪怕只杀一个,别的不论,朝廷只看你手里有多少首级。
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勘验军功、防止虚假报功的一个好手段。
但事实却是,后金士兵极其骁勇,即便有人阵亡,别人只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家,就能得到他的一半家产,这也让后金士兵对同伴的尸体极为看重,明军即便是大胜,却也很难得到太多首级。
而即便是胜仗,士兵们都忙着去割首级了,又怎能去完成继续追击的任务?
这使得明军在作战时,往往见到鞑子首级就眼红,你挣我夺,甚至刀兵相向,最终,把胜仗,也给搞成了败仗。
尤其是大规模作战,各部都想着得首级,谁又肯去干脏活、累活呢?
就像是足球场上,每个人都想当前锋,都想进球,那他么还要后卫和中场干什么?
这可能么?
很快,已经有十几个士兵越过了山下的小河,开始到灌木丛里割首级。
李元庆身边,几个亲兵也都忍不住了,“将军,咱们也去割首级吧?要不然,都被他们割了,咱们可就没有了。”
长生营军纪森严,没有李元庆的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而旁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陈忠和张盘两部士兵,跑向山下,去对面割首级。
李元庆扫视这几个亲兵一眼,“你们也很想去么?”
几个亲兵都一愣。
他们跟随李元庆时间就算不长,但都是李元庆的身边人,已经意识到李元庆似乎不太同意这事儿,赶忙都摇了摇头。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冷冷道:“想要功绩,就去战场上取。这些鞑子是你们杀的么?你们取他的首级有何用?即便朝廷认,我李元庆可不认。”
几个亲兵赶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大气儿也不敢喘。
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景象。
陈忠、张盘两部的士兵,纷纷赛跑一样冲向对面割首级,但长生营这边,却依旧在忙碌营地事务,即便有人眼馋,偷偷瞟向对面,却没有人敢乱动。
张盘和陈忠都是宿将,他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个差异,两人都有些尴尬,赶忙让各自亲兵,把这些士兵喊回来。
张盘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李元庆就能敢跟后金骑兵正面硬罡,而他却只能一味的跑路了。
“这他娘的,这些狗崽子,真是把老子的脸丢尽了啊。”
张盘狠狠啐了一口,“张明,张虎,给老子滚过来。”
“是。”片刻,两个壮汉赶忙跪倒在张盘身边。
高点的叫张明,粗壮些的叫张虎,都是张盘改了姓的心腹亲兵。
“你们两个给老子听好了,刚才谁去割的首级,都给老子揪出来,每人一百鞭子,决不轻饶。”
“额?是。”张明一愣,但也知道张盘动了真怒,不敢反驳,赶忙和张虎带着亲兵队去抓人。
陈忠脸色也不好看,一摆手,也令他的亲兵头子陈长友去抓人。
不多时,张盘部几十个割首级的士兵都被抓了回来。
张盘直接令人把他们绑在了一旁的松树林上,他操起手中马鞭,劈头盖脸的便一顿鞭子抽过去。
士兵们疼的哇哇大叫,赶忙求饶,“将军,为何抽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狗日的,还敢嘴硬。”
“将军,我们错了,饶命啊。”
“……”
张盘直抽的满头大汗,这边,陈忠也挑了根马鞭来到了他的部署前。
虽然鞭子是抽在张盘、陈忠两部身上,但长生营这边的士兵们,却也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尤其是刚才有过要去割首级念头的士兵们。
“看什么看?你们的正事儿忙完了么?”段喜亮不由粗暴的大喝。
“是。”士兵们不敢怠慢,赶忙去忙活各自手里的事务。
但段喜亮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平日里,李元庆对操练要求的确实狠,很多时候,甚至完全不近人情,段喜亮都有些吃不消,但此时,这看似不显眼的一个小细节,却是已经拉开了差距。
段喜亮也在反思,为什么李元庆一直强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