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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晋的保守策略,使得他很难在朝中赢得太多支持,底下人也多有不满。
八月,他被调离辽地,调为南京兵部尚书,取而代之的,是当今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帝师孙承宗。
孙承宗上任后,对辽西军队有很大动作,裁撤了一部分老弱病残,编练了不少新军,同时,提拔了一大批年轻将领,将关宁将门整合的更加紧密,关宁军的雏形,已经形成了。
这其中,受益最大的,便是收复前屯‘大功’的赵率教了。
在孙承宗的力保之下,赵率教已经贵为总兵。
与此同时,孙承宗坐镇辽西,天津巡抚李邦华坐镇天津,登莱巡抚袁可立坐镇登莱,大明对后金军的固有防守体系,也基本成型了。
此时,孙承宗正在前屯视察防务,李元庆便直接乘船赶往前屯。
毛文龙的保守姿态,也让李元庆明白了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虽然李元庆也算是毛文龙的亲兵序列了,但亲兵和亲兵还是有区别……
一路上,李元庆也在仔细思虑,孙承宗为何要见他?他究竟有什么特长,能让别人瞩目?
从沈阳一路走到现在,李元庆几乎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杀过的鞑子就算不多,也至少千八百。
按功绩来算,怕能甩开赵率教几十条街。
但事实却是,赵率教已经贵为总兵,而李元庆还只是区区一个游击。
当然,赵率教出身比李元庆高贵几百倍,也有着孙承宗‘千金买马骨’的意思,但孙承宗这种支持力度,却不能不让人有心思。
东江,格局究竟是太小啊。
大鱼,只有在大河里,才会活的更好。
但若直接跳到辽西,却也绝对不智。
先不说错综复杂的将门纠结,最起码,在东江,李元庆还有长生岛,他的长生岛,但辽西的窘境,这点土地,又能干点什么?
一路行程很顺利。
前屯李元庆已经来过几次,并不陌生。
只不过,与之前那次相比,前屯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流散的难民已经不见了,堡外,多了不少新建的民居,过往百姓身上虽还有菜色,但与之前,已经有了巨大的改观。
进入堡内,街道也收拾的很利索,两边店铺,看着还算兴旺,来往人流虽不多,但却更规整。
李元庆不由也暗自点头。
赵率教之所以青史留名,确实是有他的本事。
当然,也可能是孙承宗在这,面子工程不少。
来到官厅,李元庆直接通报了姓名,很快,便得到了传信,阁老让李元庆进去。
面对孙承宗这位巨擘,李元庆也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思,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跟在仆从身后,快步走进了屋内。
之前,方震儒曾经在这官厅内宴请过李元庆和张盘、陈忠,李元庆并不陌生,此时,室内景色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孙承宗的名头摆在这,李元庆也不自禁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李将军,您请在这稍待,阁老等下就过来。”仆从说完,轻轻的离去。
李元庆哪敢真坐,赶忙拱手。
窥一斑可见全豹。
仅看这仆从的态势,并没有‘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傲气,这也让李元庆稍稍放松了一些,大名鼎鼎的孙阁老,应该并不是喜欢摆花架子之人。
不多时,一位年约六旬、一身紫色蟒袍的老者,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从内间走了出来。
李元庆赶忙跪地,“卑职东江军长生岛都司李元庆,见过阁老。”
说着,重重磕了几个头。
孙承宗淡淡一笑,“李将军,快快请起。给李将军看座。”
“是。”小厮忙给李元庆搬来了座位。
“谢阁老。”李元庆小心站起身来,也不敢真坐,半个屁股稍稍碰到木墩座位,恭敬看向孙承宗。
孙承宗面向很宽厚,眉毛和头发,都已经可以看到很多白丝,但他精神状态很好,一双眼睛,囧囧有神。
他笑着看着李元庆,“李将军,老夫可是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本来,老夫早想见你,可惜,这一段时间事务繁杂,这几天,才有了时间。”
李元庆赶忙恭敬拱手道:“阁老抬爱了。卑职粗鄙武夫,微末之功,不足挂齿。”
孙承宗一笑,“李将军,你也不必过于自谦,你生擒扈尔汉,包括前些时日的旅顺之战,都做的很好嘛。”
看着孙承宗态度和蔼,李元庆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孙承宗的要求之下,李元庆简要将旅顺守卫战的经过,对他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