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赶忙磕头,“是。”
…………
复州城,李元庆得到后金出兵的消息,已经是三月十七。
这近十天过去,复州城这边坚壁清野工作,基本上完成了大半,长生岛这边的各项物资,也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流水线般运往城内。
南信口距离复州不足百里,即便不用骡马,辅兵们来回运送,三天便可以一个来回,压力并不算大。
另一方面,复州人口的处理工作,却要麻烦不少。
好在李元庆提前有所准备,将这些人口带到南信口简单筛查一遍,直接送到皮岛。
这倒不是李元庆和陈忠不想留下这些人力,只是眼下大战在即,两人都没有精力顾及这些,安置工作相当繁琐复杂,还是交给毛文龙更为妥帖。
皮岛毕竟人才更多,方式也很完善,这些人丁交上去,报到朝廷,也是李元庆和陈忠实打实的功绩,也算是两全其美之策。
这一来,复州附近数百里的区域,除了城内和羊官堡,基本都变成了无人区。
而金州方面,张盘也没有犹豫,三月初十,他的旅顺部也大举出动,顺利拿下了金州,与复州遥相呼应。
此时,复州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根据前方情报显示,后金主力抵达复州,大概还要3天,这也是李元庆、陈忠两部准备的最后3天了。
受伤的西门早已经被修补妥帖,不仅如此,在复州城四面,此时已经挖掘了数道壕沟,与护城河和河水连接在一起,将复州变成了一座半水城。
而城内,包括官厅,所有的建筑几乎都被拆除掉,全都用来修缮、修补城池,留下的空间,则是用来贮存粮草物资。
虽然士兵们和辅兵们的劳动量都很大,但此时绝不是吝惜人力的时候,李元庆和陈忠基本都是在一线督战。
而随着后金主力的临近,士兵们和辅兵们也感觉到了压力的骤然加大,干活也更加卖力。
三天之后,后金大军的各种旗帜,如约出现了北面的旷野上。
已经是三月二十了,就算北风也不再那么寒冷,吹在人的身上,猎猎作响,却是柔和了不少。
北门城头上,李元庆、陈忠、魏良、张启亮,以及两部几十名主要将领,在一线观察后金主力的动向。
李元庆、陈忠这些将领们倒没有什么,战争,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但魏良和张启亮却是满脸紧张,李元庆跟两人挨的很近,明显感觉到两人身体都在颤抖,原本并不算是太过浓郁的尿骚~味,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这两个腌货,不会是露尿了吧?’李元庆心中暗暗揣测。
旁边,陈忠看了李元庆一眼,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魏良也觉得他的表现太过不淡定了,忙开口道:“李将军,这,这些鞑子,今日会攻城么?”
李元庆一笑,“监军大人,鞑子远道而来,必定疲惫。他们也要休整,今日应该不会攻城。”
“哦?不攻城?那便好,那便好。”
魏良明显松了一口气,张启亮也是如获大赦,手臂明显稳当了不少。
陈忠笑着看向前方道:“没有老奴的王旗,老东西没来。不知此次,是谁人领军。”
李元庆一笑,“管他狗日的谁领军,只要到了这里,就别想讨了好。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忠不由大笑,“最好这次咱们能抓住个真正的贝勒王族。”
李元庆笑着回应,眼睛,却是盯向了不远处那面正白旗的王旗。
…………
对面,皇太极和代善、莽古尔泰,也在数十名八旗将领的簇拥下,打量着复州城的形势。
老奴虽是任命了皇太极为此战主将,但代善和莽古尔泰也各带本部精锐出征,阿敏因为要应对宽甸深山里的陈继盛,他的镶蓝旗并没有来,也让阿敏长出了一口气。
他可是不想再碰李元庆的眉头了。
“这李元庆,真是好狠的心那。”代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复州区域,已经变成了无人区。
这一来,他们就算再想推土填沟,一时倒也不好找人手了。
莽古尔泰脸色也不好看,看向皇太极道:“八弟,这李元庆居然把水引进了壕沟里,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皇太极却是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道:“这是准备要打持久战啊。这倒是有意思了。他想困守孤城么?”
若是李元庆摆出了打不过就跑的态势,皇太极说不定还会有所顾忌。
毕竟,李元庆的长生营方阵很紧密,就像是刺猬一般,而复州距离海边太近,他也没有好手段,在短时间内完全吃下。
但此时,李元庆居然摆出了固守的意思,怎的能不让皇太极欣喜?
这就像是猎人去抓兔子,本来兔子很狡猾,滑不溜秋的,很难逮到,但此时,兔子却是挖了个窝,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呵呵。传我军令,大军就地扎营。二哥,五哥,咱们不要在这傻愣着了。走,去喝一杯。儿郎们也要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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