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一笑,“世叔,话虽是如此说,但~~,战场,并非是谁强,谁就一定可以获胜的。此时,我军兵力虽少,但却万众一心,就像当年老奴在萨尔浒击败我大明,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分清最后的结局呢?”
李元庆哈哈大笑:“长伯,几年不见,你的确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很好!很好啊!不过,你须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兵法、局势,固然重要。但~~,真正去实施的,还是麾下的儿郎们!所以,即便战略你已经制定的万分周全,在实施方面,却也同样不能马虎半分!”
…………
跟吴三桂聊了一个多时辰,又一起吃过了午饭,李元庆的心情,也被他年轻的朝气带起来。
下午,满桂的亲兵过来,邀请李元庆、一起去巡视他的军营。
李元庆想了一下,便将吴三桂也带上了。
在很大程度上,吴三桂的确是华夏民族的罪人,不过,其中的纠结也着实有些太多。
但此时,吴三桂还是个孩子,还可以算是一张白纸。
对于关宁将门,李元庆显然无法插手太多,但此时的吴三桂,却像是一扇‘小门’,给了李元庆一个可以‘伸进手’去的机会。
吴三桂自然是大喜。
他虽是关宁军中的权贵公子,可惜,满桂跟他们这些将门世家,却并不能轻易便尿到一个壶里。但此时,满桂因为某些原因,却是宁远城此时的最高军制,比他老子吴襄,还高上两级。
吴襄只是中军参将,而此时,满桂却是宁远副总兵。
吴三桂也非常想看看,满桂究竟是什么军容。
简单收拾一下,一行人来到了城北满桂的大营。
满桂早就这边等候多时了,寒暄一番,便直接引领着李元庆一行人,来到了北城头上,视察他这一段的防务。
此时,宁远方面,虽然没有后金军主力的准确消息,但时不时游弋的后金哨探,已经时常出现在宁远城周边,宁远城的防卫级别,基本上也被提高到了最高状态。
便是袁督师本人,白天大多数时间,基本也都在城头上各个防区里坐镇、巡视。
城头上,士兵们早已是严正以待,许多民夫们,也都在军官们的呼和下,不断的来来回回朝着城头上搬运着各种战略物资。
李元庆扫了一眼,心中便已经有了大概。
袁督师说一千、道一万,在规格上,在阵容上,还是采用的明军最传统的防守策略,基本找不到任何创新之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巡视的确很严密,具体到每小段城墙,都有专职的文官坐镇。
若要说与传统不同,那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在城中区域,那几门被牢牢的遮盖在红布下的红衣大炮了。
吴三桂显然也对这红衣大炮非常感兴趣,不过,这宝贝就算对满桂而言,也是禁区,一行人显然没有去探知的资格。
好在吴三桂虽然年幼,自控能力却相当不错,并没有给李元庆和满桂添麻烦,乖巧的跟在两人身后,只看~~,而绝不多话。
在城墙上大体溜了一圈,一行人来到西北侧城墙一处悬户下避风,满桂嘿嘿笑道:“元庆,感觉怎么样?哥哥这防御,做的还到位吧?”
李元庆一笑,将头顶上的鹿皮帽紧的更紧了一些,规避着当头而来的凛冽北风,笑道:“桂大哥,防御已经不错了。但关键还是要保持,一定要把点连成线,确保能在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迅速弥补回来!”
李元庆此行虽不是主力战将,但之前,在大尖山有过与李元庆的配合,满桂早已经深切的了解了李元庆的实力。
因此,对李元庆的建议,满桂也是相当的重视,忙点头道:“元庆,这一点你可放心,我会借鉴长生营的巡守策略,巡夜士兵三班倒,力求绝不出现瑕疵。”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却是离开了悬户,迎着凛冽的北风,来到了墙头,钻到垛口上,查探城下的情景。
此时,正值正月中段,是寒冬最凛冽的后半段,这几日虽没有下雪,但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吹在人身上,简直就像是拿刀子剜肉一般,让人几乎都很难睁开眼睛。
李元庆强撑着查探了有一两分钟,便再也忍不住,快速退了下来。
此时,城下宽阔的护城河早已经被冰封的结实,地面怕是都要被冻成了一团。
袁督师虽然在各方面,表现的都还算不错,可惜,他还是太嫩了。
他并不了解,防守的真正奥义。
尤其是对战后金军。
与后金军交战多次,李元庆早已经有了切实的心得。
想要防备后金军的攻势,将红衣大炮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城头上的防守倒是次要,最关键的,却是要在城下下功夫。
多挖沟壑、陷坑,像是拒马、铁蒺藜,甚至是陶罐碎片这种碎渣子,越多越好。
只有最大限度的限制后金军推土填沟的速度,才能将红衣大炮的威势发挥出来,打出明军的优势来。
庆幸的是,袁督师虽未在城下下功夫,但此时天寒地冻,天气条件极其恶劣,后金军就算想推土填沟,必定也要多付出不少精力了。
李元庆也不得不感慨,‘时势造英雄’,袁督师这运气,还真是没的说啊!
这时,满桂刚想问李元庆去垛口上看的什么,身后,却有亲兵快速过来禀报:“袁大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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