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根升刚要离去,李元庆却又道:“慢着!岛上所有儿郎,必须洗完澡之后,才可上船!”
“呃?”
牛根升一愣,片刻,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恭敬称是,快步去忙活。
看着牛根升快步离去,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又拿起了刚才写满、画满了的纸。
…………
很快,军官们聚齐,一众人简单吃过了午饭,李元庆将手里的纸,交给军官们传阅。
官沧海看完不由皱起了眉头,忙道:“将军,这,这会不会有些过激了?咱们,咱们此时还不是那些白毛鬼佬的对手啊!一旦他们急了眼,咱们就很尴尬了啊!商路可能也不能成行!”
这时,许黑子也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将军,您,您这是要打算与那些白毛番鬼撕破脸么?”
“撕破脸?”
李元庆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撕破脸~,而是~~,发出自己的声音!”
“发出自己的声音?”
众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元庆。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大明的华人华商,在南洋,混的好的,不是没有。混的差的虽也不少,但却比大多数土人要好的多得多!”
众将都是纷纷点头。
李元庆又道:“但~~,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大明的华人华商,在南洋的利益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嗯?除了把自家女儿送给那些白毛猴子做情人,他们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众将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李元庆冷冷的扫视四周:“我华夏,早在大汉年间,武帝就曾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我李元庆虽不才,但~~,南洋的华人华商,都是我的同胞兄弟,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李元庆不能坐视不理!南洋这地方,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众将这时基本上已经传阅完了李元庆亲笔手写的纸张,官沧海却是忍不住道:“将军,您,您的意思,是要在南洋驻兵?可,可现在,已经没有好的港口了!这很容易会引发与那些白毛番鬼的矛盾啊!咱们是不是稍缓一缓?等咱们的舰队形成规模之后,再……”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在后世时,似乎已经成了一句玩笑话。
但此时,李元庆却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他深思熟虑已久的想法。
就像是官沧海所言,‘船队’和‘舰队’,虽然意思相差无几,但一个字的差别,其实际距离,也是天壤之别!
舰队,是真正的武装船队,是武装大船队,是具有统治力的海上力量。
而船队……
李元庆扫视众人一眼,取出一颗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道:“缓一缓是没错,也是最稳妥的方式。但诸位,你们不觉得,这会让我们错过很多么?若我李元庆此时不发声,或许,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看着很短暂,但~~,就是你们看似短暂的这时间,却不知道,有多少华人同胞姐妹,又要遭受向在这个岛上一般的遭遇!”
众将不由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李元庆又道:“诸位,何为商路?这些时日,我也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现在来看,我已经有些像明白了。”
众将纷纷抬头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道:“所谓商路,就是用一个个支点,把整个过程、路途,全部串联起来!让我们的船队,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补给点,都能找到销售点!一旦遇到危机,在各处,都能寻得支援!”
“但~~,若是只图商路,守他人所控制,我想,这事情,要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啊!”
“将军,您的意思的是……”
官沧海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忙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点了点头,指着旁边挂着南洋地图,“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此行南洋之行,时间很紧,各项事务繁杂,弟兄们的精神也都一直紧绷着,这是好事儿,但也是坏事儿!但说到底,这却是坏事儿。因为,我们没有计划的周全。”
“这……”
众将都没有想到,李元庆竟然会否定他自己的计划,承认是他自己的错误……不由都是纷纷愣在了当场。
李元庆却丝毫不在意,缓缓笑道:“还是我们太好高骛远了啊!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总以为,我们在辽地、在大明无往而不利,在南洋,也一样会无往而不利!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我们面临的矛盾重重,压力如山!”
“所以,我们要冷静下来,踏踏实实,从现实立场来考虑问题!”
众将都是连连点头。
许黑子这时道:“将军,您,您是想将文莱……”
李元庆一笑:“不错!文莱是我们的第一步!文莱的形势,非常适合我们华人,形成主流社会!这虽会触动那些白毛猴子的利益,但~,文莱其地贫瘠,也不是必须的贸易口岸,不会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正适合我们一次地,进行试探!”
众将这时都反应了过来。
片刻,孔有德忽然猛的站起来,拳头都攥的‘咯吱’作响,“将军说的不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就要占文莱,他们能咋地?要是他们敢耍幺蛾子,咱们就从陆地上,一路打过去!让他娘的狗日的好好长长记性!我就不信了,他们在那什么鸟毛的欧罗巴,补充兵力,能比咱们还进?”
“没错!小孔说的好!谁拦路,咱就灭了他个驴球子的!光文莱就有华人一万多!真狠下来,比人手,咱们会怕他们?”
顺子也猛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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