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策笑眯眯的给李元庆倒了一杯酒,笑道:“元庆,事情比咱们预想的可还要顺利不少啊!大帅那边,怕还得要六七、七八天,才能赶到安州。元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安排?”
如果说之前,陈~良策还对他这个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决定,有所担忧,但到了此时,这厮的一颗心,早就舒服的放在肚子里了。
只要有李元庆在,还怕打不了胜仗?
李元庆淡淡品了一口酒,笑道:“此时,鞑子怕是已经破了汉城,也收到了咱们的消息。咱们的后续物资还没有跟过来多少,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在安州稳几天再说!”
安州距离汉城不过咫尺之遥,是由汉城北上的关键咽喉枢纽。
半岛地区多山,按照此时的天气气候,除了北面沿海的平原舒缓地区,鞑子可以返回辽中,剩下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返回安州,再由安州折返到铁山、义州之地。
这条路是官道,人烟兴旺,路也要好走不少。
另一条,便是走金城湖的深山里,绕过安州,再前往义州、铁山。
但此时这般天气,鞑子又尽是骑兵,走山里,用屁股想,也能知晓后果。
而北部地区地形复杂,人烟稀少,依照后金军的尿性,无法通过抢掠补充,那基本就是一条死路。
因此,卡住了安州,占据了这个重要的支点,在这场战役中,李元庆和明军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原本,李元庆还以为夺下安州,势必要浪费不少力气,付出一些鲜血,但事实却是,阿敏根本没有在这里留下驻军,很显然,这厮是留着兵力,去汉城劫掠了。
陈忠和张攀这时也放松了不少。
虽然此时明军还没有奔赴战场,但在整个局势上,明军已经卡住了脉搏,接下来,就是小火炖兔子----慢慢熬了。
“元庆,安州虽然大河阻拦,但此时天寒地冻,几乎无险可守,咱们的营地,势必要好好安排!”
陈忠毕竟是宿将,跟李元庆并肩作战多年,他很清晰李元庆布局中最关键的核心,那便是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支点,让狗鞑子无法突破。
李元庆点头道:“营地之事不容怠慢,我心中已经有了个简单规划,具体如何,咱们弟兄商议后再决定不迟!”
李元庆说着,取出地图,拿起一支简易炭笔,开始在地图上画起来。
张攀和陈~良策忙快步围过来。
这也是李元庆让张攀、陈~良策,也包括陈忠,这些老弟兄们最舒服的地方。
即便此时陈忠也与李元庆一样,贵为总兵,但其实弟兄们心里都明白,李元庆才是大帅,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但李元庆却从不搞‘一言堂’,即便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却也总是要听听兄弟们的想法,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哪怕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呢,李元庆却都要先与兄弟们交换个意见,听听兄弟们的想法。
众人都是宿将,在安排营地防守方面,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分歧意见,很快,四人便达成了一致。
依照安州城为依托,陈忠部居北,卡住江头,张攀和陈~良策居中,李元庆部居南。
四部相互依托,呈‘梯形’,互为犄角,拱卫背后的平原。
按照道理,应该是李元庆部长生营的儿郎们,居于陈忠的位置,卡住要塞核心的。
但此时,李元庆部的后续主力,还没有赶过来,还得两三天的时间,四人中,陈忠部最为兵强马壮,此时,即便没有后金主力过来骚扰,但布局上,还是要严阵以待。
陈忠自是要接下这个重任了。
安排完了布局,四人马上令亲兵开始招呼各部将领实施,四人则就一些剩余细节,继续商讨,交换意见。
到了此时这般态势,对于明军而言,粮草已经不成问题,包括喂养战马的干豆,也是很充裕,但干草,却不多,这就意味着,明军的战马,不可能长久作战,好钢必须要用在刀刃上。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薪柴不足。
尤其是此时正值寒冬,这简直比没有粮食还要恐怖。
好在此时安州附近,生态环境也没有遭到太严重的破坏,老林子很多,四人决议,明日开始,将派遣大量辅兵,在周围砍伐薪柴。
一切商议完毕,四人吃饱了晚饭,各自去督促各部执行。
李元庆来到帐外的江畔,点燃了一颗雪茄,看向冰冷的大宁江,心中一时也是感概万千。
当年,他去北地偷袭时,只有区区几千人,处处都要提心吊胆,绝不敢犯哪怕半点错误。
但此时,雏鹰已经长成雄鹰,有陈忠三人的依附,李元庆的实力已经空前的强大,哪怕是毛文龙和东江本部呢,在此时也只能甘拜下风!
未来,还真是值得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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