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除了对着赵锦儿,他嫌少笑,到安乐侯府这大半年,更是每天语郁郁寡欢。
现在竟能在睡梦中都笑出来。
赵锦儿知道,他这几个月过得其实跟她一样艰难,甚至更甚。
看到他这个舒展而开怀的笑,她喉头哽住,眼眶发酸。
一滴晶莹落到他唇角,滚烫。
大概两个多时辰之后,手术的准备工作就绪。
赵锦儿亲手用剃刀,将秦慕修的长发刮尽。
一个好看的人,从来不只是皮相美艳,骨相定然也是极其优美的。
秦慕修就是这样。
即便是光头,他也英俊得如谪仙般。
像是上古的得道儒僧。
有种禁/欲而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赵锦儿低头在他额头吻了吻,“相公,我要开始了,请你相信我,配合我。只要夫妻同心,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
“禾苗,剔骨刀给我。等下我给相公开颅的时候,你就拿着赶紧棉花,守在一旁,看到血就蘸掉。”
“是,娘子。”
赵锦儿的手很快,半个时辰后,秦慕修的头上,已经用极细的羊肠线,缝合出一道足有一指长的伤口。
床头和她身上,都有溅到的血渍,但她并不在乎,将伤口包扎好,净手之后,就坐在床头,静静地等秦慕修苏醒。
能不能醒来,是至关重要的。
那血块有两片指甲盖那么大,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清理干净,但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