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噩梦缠绵了月余,她已经骨瘦如柴,虚弱不堪,连下床都没力气了。
请了不少本地大夫来,有说脾虚,有说阴虚,有说肾虚,反正就是个虚,旁的说不出所以然。
人参当归黄芪枸杞子吃到吐,噩梦该做还是做。
实在受不了,甚至去寺庙道观请了和尚道士来作法,依然没有好转,噩梦只是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沉溺。
温婵娟甚至都不敢闭眼了。
她恐惧睡觉。
每天强撑到实在撑不住了,才会睡觉。
无奈睡着了,比醒着更痛苦。
好好一个温婉美丽的贵女,生生被这怪病折磨得面目全非。
“父亲既然把这桩事交到我手里,说明他的属下做不了,只有我才能做。”温婵娟有气无力道。
温家祖籍在江南,温居正对外宣称,温婵娟是回江南省亲,实际上却把她支到泉州来寻找火油。
而那些进山寻找、开采的人,没有一个是从京城带来的,全是她在泉州本地临时雇的。
温婵娟很聪慧,虽然不知道父亲开挖火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隐约猜到此事不能被外人知晓,尤其是皇宫里的那位。
此外,她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
那位翩翩公子。
秦慕修。
他的名字这样好听。
他的眉眼那样好看。
他的声音,也好迷人。
她想再见到他。
只要留在泉州,总有机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