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艾含荣地声音,一袭玄衣迅速闪进屏风内。金瞳扫向榻上的女子,视线交接,那人不着痕迹地闪躲开去了。
“若儿在哪里?”顿住了身影,皇甫酃双眸结着一层冰霜,冷声问道。
女子脸上地红斑渐渐散去,秀丽地面容没有一丝瑕疵。艾含荣诧异地看着诡异的红斑就如此消失,却也不解临王为何忽然改了对待袁姑娘地态度。
见那女子没有回应,修长白皙的五指捏住她的脖颈,提了起来。她脸上憋得通红,四肢无助地摆动着,急欲摆脱颈上的桎梏盯着与若儿神似的容颜露出痛苦的神色,皇甫酃眉头一皱,甩手将她扔到地上。眼尖地瞥见她颈上的“沉水”,他毫不怜惜地用力扯下。纤细的脖子立刻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殷红的血丝缓缓流了下来。
“把她压入死牢!暗影,把孙利绑到朕的面前!”
这般出色的易容术,除了孙利还有谁能瞒得过他皇甫酃!
临王身上散发的浓重煞气,众人皆是退避三舍,急急退离了翔凰殿。
皇甫酃望着在此空空荡荡的翔凰殿,只觉心里的戾气不断上涌。若儿,你早就策划了这一切,逃离朕的身边么……
愤怒地扫下桌上的物什与四周的摆设,揪起身下的被褥扔在地上。一片瓷器的破碎声响起,殿外闻讯而来的楚湘和周琼不由紧张地蹙着眉。
发泄了一通,皇甫酃抱着头,颓然地跌坐在榻上。忽见角落一物,定睛一看,金眸冷冽的光芒暴涨!
宝剑“思召”!
不仅“沉水”,还有这剑,若儿是打算舍下他了么……剑柄上金色的穗子静静地躺着,在皇甫酃眼中突然变得刺目起来。
这段时日以来,若儿的顺从与温情,难道都是为了他放松警戒,为了遮掩这一刻的逃离么?
不可抑制的愤怒,伸手用力地拨开剑穗子,却见一张信筏压在其下。
皇甫酃取过信筏,慢慢展开,看着熟悉而娟秀的字,金眸一眯。纠结在心头的怒火渐渐散去,薄唇勾起一抹苦笑。
若儿想到了所有的人,周全地安排好一切,却叫他情何以堪?
环视一地的狼籍,皇甫酃默然地贴身收起信筏,唤来了暗影。
“将死牢那个女子放了,派人密切监视袁家军旧部、欧阳宇和玉泉山的动静,随时回禀。”
“皇上,孙利此人要如何处置?”暗影恭谨地问道。
临王沉吟片刻,“……放他回去幽国,派去的人再跟丢了,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是,皇上。”暗影立刻领命而去。
皇甫酃神色一凝,扬声道。“来人——”
“皇上,”楚湘与周琼匆忙奔来,见到内室满地的碎片和凌乱,眉头皆是一紧。
“让人把这里恢复原样,每日打扫,朕不想见到一点灰尘。”
说罢,临王率先离开。
楚湘和周琼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方才还盛怒的皇上,为何突然平复下来。交代了下人,他们匆匆跟上临王。
“御医院是如何寻着治愈瘟疫的配方?”皇甫酃头也不回,忽然问道。
“听闻是御医院一名年轻的大夫送上来的偏方,”楚湘不明所以,仍然如实答道。
“……宣此人入宫,朕要见他。”
楚湘怔忪一瞬,应了下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