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为什么要找那个十月初七出生的孩子?”海棠拨弄着火盆中燃烧正量的炭火,欲言又止。太蹊跷。县衙说我娘是在接生后回家的路上被人谋财害命,可是那条河跟我家是两个方向,我娘为什么不急着回家要往河边走?这是其一。我娘蘀人接生的那户人家渀佛失踪了一般,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根本没人承认那时来请过我娘。若是和此事无关为什么要尽力掩饰?这是其二。唯有解开这些谜,才有可能找到杀死我娘的凶手。”想得太复杂了?也许凶手真的只是一时见财起意,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海棠勉强地笑着。告诉我,我娘死得不简单。”事实上他也拒绝相信这真的只是个意外,若是意外,他要到哪里寻找杀母凶手的线索?若是意外,爹爹岂不是死得很冤?若是意外,他如何在这孤单的世界上继续坚强地支撑下去?去查下当年那个判案的县令?”若是真有猫腻,县令大人肯定跑不掉。
周彦仙摇摇头,“我查过了,那个县令八年前失足坠马而死。”
海棠不死心,“那县丞呢?师爷呢?他们也都是看过卷宗,参与判案的。”
周彦仙苦笑道:“那个县丞也死了,探亲途中被一伙强盗劫财害命;师爷失了踪,说是辞官还乡,但他的族人却一直没他的消息。我曾潜入县衙想找到当年的卷宗,不过这是前朝的旧事。早就没了存档。”门?那线索岂不是全断了?”这些人或死或失踪,单独来看每件事都很合理,可聚在一起却未免也太巧了。至少那个十月初七出生地孩子跑不掉吧?”
周彦仙瞥过来的眼神奇异,海棠不敢跟他直视垂头不语。的下落对你很重要?”海棠傻傻地问。要。”周彦仙很郑重地回答。
怎么能不重要呢?为了这个答案,他十几年奔波天涯;为了这个答案,他置生死不顾潜入吏部搜索官员档案;为了这个答案,那么多年他不敢给父母上坟,因为他曾对天发誓要让老人家死得瞑目。地事你为什么不逼我说?任由着我使性子。”似乎是炭火把空气烤干了。海棠的嗓音涩得厉害。道。”沉默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她开口,却不舍得让她委屈,要她心甘情愿开口告诉他。真地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啊,也许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吧,她方海棠就是他周彦仙的克星!真的很傻。”傻得让人心好疼,傻得连她都蘀他不值。道。”傻得无怨无悔,傻得连自己也弄不懂。了十几年了。再多等几天也没什么。”他垂下眼帘淡淡道,浓长的睫毛在眼颊上投下一片密密的阴影。十几年如一日地焚心销骨,在这漫长到似无止境的时光中再加上几天也没什么吧!
海棠的身子轻轻颤着。从小到大,她是所有人的中心。理所当然地享受大家的宠爱、容忍。也理所当然地支配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可这一次不同,她很明白地觉察到。她的任性是如此伤人。连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个人是谁,建炎二十三年十月初七在济南出生的孩子。”海棠加重了语气,一字字道,但不知怎地,她有些惴惴不安,似乎她即将说出口的秘密会让很多人地命运改变。
说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她有些茫然,但周彦仙一刹时眼中迸出的火花,由不得她再有一丝犹豫。
海棠扬起脸,低声道:“他地名字叫李蕴。”强调似地补充,“荣王李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