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对我淡淡一笑,修长手指,把额前的头发往脑后一拂。
他带着玩意的笑容,说着:“姐姐,你那个鬼侍女……您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我愤怒的站起来质问他:“你告诉我,花吟到底在那里?”
他双眉一挑,笑了:“她吖,已经死了,您昏迷的时候,她已经被殿下处死了,那死的可真够残的,殿下好久没有用这样极刑了。”
我眼眸顿时睁大,怒火烧的通红:“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她已经死了,殿下已经把她给处死了。不信,你把窗户打开,以宫殿高度,您应该看的到。”
我拎起裙子,奔跑到宫殿最大的窗户,把门窗打开,奔向回廊。
在十几米远处的宫殿一角,挂着一根粗大绳子,绳子一头,挂着一女子。
那女子半粿露着身体。衣不遮体,布条一样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一个绳子挂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呈90折度,在阴雨蒙蒙的天气里,飘来飘去,荡来荡去。
她身上很多伤痕,有烧伤,烫伤,鞭伤,伤口严重的地方,皮开肉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不肖说,光看那处,我已经能猜到,她生前受了如何非人的折磨。
她蓬乱的头发很长,背对着我。
我看不见她正面。
我甚至在心里祈祷,她不是花吟,她一定不是花吟。
今天天气不好,阴阴郁郁的,刮着风,飘着细雨。
她挂在绳子上,飘着,漾着,左摇右摆的。
她的脸慢慢转过来……
我看见了她的侧面,仅一个侧面,满脸的血痕,脸被划得的面目全非。
可我一眼就认出来,是花吟。
是她没错。
她经常站在我侧身,她的侧脸我看过无数次,我不可能认错。
我双手扒着大铁栏杆,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大叫:“花吟……”
噗……
我从嘴里大吐一口血,攀住铁栏的双手一松,整个人往后一倒,直直的往下栽。
不知昏迷多久,我在度醒来后,依旧倒在栏杆旁边,只是白天变成了黑夜。
南阴的黑夜,天上没有星子,没有残月。
从宫殿里渗出来一点零星的光线,我看见花吟还吊在那宫檐下面。
飘着,摇着!
像溪水上的浮萍,像巨浪中的小舟,没有根,没有落处,不能入土,死不瞑目。
我全身无力,瘫坐在栏杆前,哭肿了眼睛,手心的伤痕,撕开的口子,新的血液又蔓延出来。
没人管我,没人理我,没人看我一眼……
所有侍女全部不见。
我干枯的嘴唇喃喃自语道:“对不起,花吟,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
“瞧啊,堂堂北冥鬼后落魄成这个样子,啧啧啧……”
栏杆外面,传来讽刺热潮的讥笑声。
我躺在地上,眼眸朝那声音望去。
月貌穿白色长裙,悬空而立在我三米远处,一脸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