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又哭上了?”
如若不是他脸上还有醉酒后的红晕蔓延,季子默会觉得这人是清醒的,否则的话,他怎么能够问出来这样的话?
“我没事。”
这句没事依然回答的顺溜,但真没有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是不信的,有事,非常的有事,是怕,非常怕此刻赠与她温情的他,在清醒之后就会消失,她甚至隐隐的还有些的后悔,刚刚给他送了一碗醒酒的汤,加速他的清醒。
……
她去接他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凌晨时分,等她把他从“金鼎”弄回来,再给他擦脸,喂着他喝醒酒汤,扶着他上床睡觉,手机上的时间,是显示到了凌晨两点三十五分。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入睡,按着人要保持六个小时以上的睡眠时间,季子默应该是要等着早上九点,至少是九点再醒,她也是能够一觉睡到那个时候的。
不过前提是,她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维持着昨晚相拥而眠的那个姿势。
没能,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搭在她腰上的那一只大手收了回去,有人轻轻的翻了一个身子。
她的害怕担忧没有什么错,昨晚对她温情的他,在现在,清晨他清醒了之后,就消失了,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过了十二点钟,就会消失不见了。
担忧成了真,心里便落了空,外面的天色才亮,又是假期,除却睡觉,看电视电影,逛街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做,她却怎么地都是睡不着,一门心思全部挂在背对着她睡觉的那人。
他翻身没有多久之后,她感觉到床往上弹了一下,应该是他从床上起来了,而之后,房间里面有轻微的一些响声,是穿衣服时,发出的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要去哪?”
告诉自己要忍住回头看他的欲望,一秒,两秒,三秒,忍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整个人就受不了了,有点崩溃,她手拽着被单,小脑袋很小幅度的转了一个弯儿。
想看看,是不是如她所想的,他已经起身,在穿衣服,或许是她太过于一惊一乍,他还躺在她的身边,除却手没有搭在她身上之外,其余都还是一样,甚至他拿开手,也不过是熟睡时的一个不经意。
该说自己想多了还是想少了?
他是真的已经起身了,且不但穿了衣服,人都已经是到了几米开外的楼梯口,地毯吸去了他的脚步声。
“醒了?”
“你要去哪里?”
他听到了她的喊声顿住了脚步,半转身子朝她看过来,眉眼里似藏着北极冰雪,极冷,季子默心尖一抖,几乎要受不住的低下头,不再与他对视,声音却是坚定,一遍,再一遍的问着他是要去哪里。
“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你有什么事情?”
男人该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一直追问,怔在哪儿几秒钟,没有回答。
“那个,你有事你就去忙吧,再见,我再睡一会儿。”
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倒也是足够让她心冷,季子默没有再纠缠着不放,她对着他挥挥手,小身子很快的窝回被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