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烨的生母安婕妤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眉梢眼角间皆是无双的妍丽,这是我在见到她时心中的第一念头。有着这样一位美艳的母亲,也难怪他会生得一张女人也自愧不如的好皮囊了。安婕妤出身高贵,亦是后宫中自惠夫人下位分最高的女人,却又不知为何,近年来被皇帝所厌弃,也正是因为如此,宇文烨也跟着不得皇帝喜爱。
女官的引导下,我极力端肃神情,跟着宇文烨一起规规矩矩向这个陌生婆婆端茶敬礼。
安婕妤对我笑说,“孩子大了么,翅膀自然便硬了,往后烨儿的起居之事,就仰仗你了,我可是还等着弄孙为乐呐!”
我见她语气亲和,先前的不安渐渐淡去,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媳妇的角色坐在宇文烨身边。
目光不经意与对面人群中的宇文凌触碰,他的目光已经极快地移,再也不看我。
心中一顿,我极力保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生怕泄漏一丁点内心的情绪。后背却蓦地打了一个寒颤,侧头望去,宇文烨正似笑非笑看着我,那神情分明是温悯的,眸瞳深处却似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我撕碎般的阴狠!只在瞬即,那抹怪异的笑色就已再无踪迹,他又恢复了一副散漫的姿态。
夜里,许是晌午出门时着了凉,头晕晕的,正准备歇着时,宇文烨却来了,今夜的他态度是少有的温和,对我嘘寒又问暖。
我在心中嘀咕着,他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待人时冷时热,转念又想,终身已定,我既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却必须要试着去改变这样的境况。
一时兴起,我扯着他的衣袖痴缠道:“宇文烨,你念诗给我听吧。”
他起初满脸的不情愿,经不起我的撺掇,最后终于肯就范。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聊可与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