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夏梦临只是林家宴会的一个不和谐因素的话,那么,陈峰和齐七则是整个宴会的易燃易爆品。
“苗疆九府,练傀齐七。”
陈峰还未开口,只见他身后的一个黑袍人却是惊诧的出声。
没有人敢轻视来自苗疆九府的人。苗疆九府,天蚕地蛊,毒傀御中,血雨江湖。不论是蛊,亦或者毒,还是傀儡都是自诩正统的江湖人士所防不胜防的。而这些自诩正统江湖人士中,以应龙山对苗疆九府的人认识的最深。
应龙山和苗疆九府是世仇了。
自汉唐起,苗疆一直都是乌烟瘴气浓厚的地方,山中藏毒,水中藏毒,花中藏毒,果中藏毒,蚁兽藏毒,虫蛇藏毒。可以说,在苗疆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带着毒。而落后文明的苗疆人,就是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艰难生存。
但是他们不服气啊。
凭什么中原汉人能够享受最优渥的土地,最适宜的天气,最发达的文明和最先进的科技,而苗疆人还要苦哈哈的和蚁兽虫蛇为伍,过着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于是,为了抗议这种不公,从汉唐开始,苗疆为祸的事情时有发生,而最著名的或许就是安史之乱了。
苗疆九府,最开始则是苗疆各个阶层代表选举出来为祸中原的领导人。
当然,这样的推举出来的领导人,地位权力自然是建立在中原汉人的血液之上。为此,苗疆九府,染上不少汉人的鲜血。
其中就包括应龙山的第九代山主陈集。
应龙山一直都是底蕴深厚的江湖势力,从春秋始一直到现在都还活跃在江湖之中。苗疆为祸,不论是江湖地位还是应有的道义,应龙山自然是首当其中。只是,应龙山底蕴虽然深厚,但是,苗疆的蛊毒虫傀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一次没有防备,应龙山便死去接近八成的宗室长老,山门子弟。
那一代应龙山山主陈集也亡于此。
那一次之后,苗疆虽然被赶出去,但是应龙山也是元气大伤,虽然在江湖获得不菲的赞誉,但是地位却是下滑的厉害。自然而然的,应龙山和苗疆结下世仇。
从唐宋到今天,应龙山时不时派遣人骚扰一下苗疆九府,而苗疆九府也时不时投毒,两家仇恨越来越深。自然,苗疆九府知道应龙山,应龙山对苗疆九府也不陌生。
更何况,当代应龙山山主陈奎去云省失踪。云省便是苗疆九府所占据的地方。
事实上,这一次陈峰说要来林家,便受到诸多反对,但是,到了陈峰说林家有苗疆之人的时候,反对的声音马上消失,而是变成一片磨刀霍霍的声音。
宴会正在往常人看不懂的方向中进行,奢华的会场此时显得格外安静。
“想不到,在这里能够看到应龙山中人,不知应龙山山主可还安好。”
齐七笑眯眯的捻着胡须,一副慈祥和蔼的形象站立在陈峰面前,笑眯眯的向陈峰问道。
“家父身体康健,不劳挂忧。”
少年不紧不慢的回答,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讥诮:“若是苗疆中人尽数死绝,家父说不定会更好。”
“你”齐七呛了一声,随即恢复正常,淡淡的说着:“可惜,他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陈峰表情讥诮,不屑争辩。
林正此时眉头皱深,淡漠而有威严的说着:“各位,这里是林家的场地,是谁邀请你进来的。”
“我知道我这个糟老头子一向被你们看不起,所以稍微用了点手段。”齐七哈哈大笑的说道:“我的请帖,自然是你身边的夫人发的。”
“什么?”
林正愣了一愣,众多宾客也是议论纷纷:难道是林夫人的一个穷亲戚来投奔她,可是,这个穷亲戚好像也太傲了吧。
而且,林夫人的反应似乎不一般。
只见胡雪莉突然挣脱开林正的手,双眼从灵动逐渐变成呆滞,一步一步的走向齐七的身边,朱唇轻启,吐出令人惊骇的两个字。
“主人。”
宴会一阵哗然。
林正的脸上十分难看,在文明和平等高度发达的今天,自己的妻子喊别人是主人,不论对谁而言,都是深深的耻辱。
“你对我的妻子做了什么?”林正一口一字缓缓吐出,上层社会的一家之主威势不言而喻。
“苗疆九府,练傀齐七,果然名不虚传。”陈峰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讥讽说道:“炼制人傀这样的事情,能够信手拈来,并且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看样子,齐七对此道专研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