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啊,小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你过去接一把,哦,让小姐不用来了,去书房,把《诗经》的周南给我背下来。”徐悍吩咐下人。
“不知徐大人今日召集,所为何事?”林泽问道。
徐悍右手一邀,示意坐下:“西凉最近,又闹出事端了。”他拿出地图,指着北梁的西边境:“自从唐虞死后,西凉一直处于乱政之中,执政者为求上位,四处征战,而如今,狼族卷土重来,人族内忧外患,真是令人担忧啊。”他叹了一口气,似乎万分沉重。
“不知西凉出了什么事?”林泽继续问。
“哦,是这样,西凉唐虞墓被盗了。”
“什么?这消息是真的假的?”红叶惊讶。
“当然是假的啦,唐虞是谁?七十二疑冢你当真是那么好破的?这顶多是西凉的人想要攻打北梁边界的借口。”沉寒看到茶到了,自己先接过,拿杯子倒满。他仔细品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又忍不住他的嘴,开始随便插话。
“没错,虽然这个理由有点蹩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但是对于普通的西凉百姓,他们最为爱戴的王的墓被盗了,没有比这个更能同仇敌忾的事情,而且将来即便被拆穿,由于唐虞有七十二疑冢,你很难去说他到底是哪座墓被盗,这样一来,这个借口倒不失为极佳。”徐悍赞同的点点头。
“但是,这到底是哪个笨蛋想出来的蹩脚的借口?”沉寒咂咂嘴,摇摇头。
“哦?怎么?沉贤侄有什么看法?”徐悍没有想到沉寒会这么说,毕竟他想了很久也不曾想出什么对应的办法。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为何一定非要说是北梁干的?你看,当今人族,最弱的算是南魏,此时南魏又遭受狼族入侵之灾,倘若西凉一定要打胜仗,可以去攻打南魏嘛。”沉寒笑一笑说。
“贤侄此言差矣,倘若他西凉攻打南魏,便是整个人族的敌人,难道要让西凉成为众矢之的吗?想来他西凉是决计没有这样的胆量。”
“这倒不是,只是此时正处于非常时期,既然他西凉无意成为众矢之的,那么我北梁何不乘此机会,向南魏发出援兵?这样一来,他西凉攻打我北梁的藉口再多,在整个人族的安危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看他西凉有什么胆子敢扰我边境?”沉寒面不改色,条斯理慢。
徐悍听到这话,已经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京城的纨绔子弟也有这样超凡的见解。“那么依贤侄之见,我北梁应该乘此发兵去援救魏国?”
“不不不,援救魏国,人少则无诚意,人多则有篡权的嫌疑,多少才算正好,很难估计。所以以防南魏到时反咬一口,这发兵的想法,可以作为下下策。”
“哦?那么何为上上策?”徐悍不觉呀然,心中已经正视起沉寒。
“徐大人不妨先听听我的下策?”沉寒见徐悍如此心切,似是要断了他表现的机会,面露不喜。
徐悍何等聪明,人情练达如他,自然八面玲珑:“甚好甚好,我就听贤侄慢慢道来。”
“西凉无主,乃是陈,张,唐三大势力割据,其中唐家乃前西凉皇室,势力最大,而且倘若唐虞之墓被盗,这是他们保护不力,所以这消息不可能是唐家放出的。那么如此想来,只有陈,张二家,而前不久陈氏与唐家联姻。”
“所以这消息也不可能是陈家人放出的?”红叶插话。
沉寒白了她一眼:“欲擒故纵懂不懂,我想这消息十有八九是陈家放出的。为的是唐家先自乱阵脚,然后以报复的名义,要求唐家率先表态,发兵征战,趁唐家内部空虚,夺取唐家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