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或者说黑爵,他侧过身一下跃下了树,即使肩膀和大腿不久前才受了刀伤,可此时他看起来行动并没有任何不便之处,可想而知身体素质也非常强悍。
他稳稳落在地上,伸出双臂微微挑眉:“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嗖——
一道人影在他旁边落地,夏阳微微抬眸看了旁边的黑爵一眼,抬脚往树林里走,黑爵倒也不介意她的冷落,只双手插兜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儿?这里人来人往很危险的。”
“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危险。”夏阳淡淡道。
黑爵的身份已然暴露,被坑的多嘴蕾娜大概临走之前还想反坑他一把,否则以黑爵的能力也不至于连中两刀还被下了药。
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常在河边走总是会湿鞋的。
黑爵听了她的话却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嗓音低柔带笑,仿佛情人间细语一般温柔:“小丫头,你怎么老是这么可爱,我想让我中招,我自然能中招,我不想让我中招,谁也不能让我中招。”
“大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夏阳头也不回。
黑爵就伸手扯了一下她的马尾,得了夏阳一个冷淡地瞪视。
穿过密林就走到一处溪流边,夏阳在溪边坐下来,把医疗盒拿出来,药、酒精、纱布等等依次摆开。
黑爵站在后面看,看着看着就发现夏阳兜头把卫衣给脱了下来,只剩了一件小女生穿的米白色内衣。
他嘴角抽了抽:“女孩子光天化日随手就脱衣服像什么样子?赶紧穿上!”
夏阳瞥了他一眼:“我穿着衣服怎么取子弹?”
“你要取子弹?”黑爵诧异地挑眉,抬脚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查看了一下伤势,“我们明天中午就可以出去了,没有必要现在就……”
“马上天黑了。”夏阳抬头,看着天色轻声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天一黑,敌人就彻底在暗处了,原本就被动如果还被伤势连累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阳低头用沾了酒精的纱布缓缓擦拭着刀,细长如尾羽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黑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要我帮忙?”
夏阳摇了摇头,把衣服袖子塞进嘴里咬住,在黑爵的注视下,她毫不迟疑地刀尖挑开皮下组织开始迅速想办法取出那颗子弹。
黑爵刚开始目光开在夏阳脸上打转,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注意力渐渐集中到她的伤口上。
她像做过无数次一般行云流水,动作熟练,握刀的手很稳,不会划破不该划破的组织,取子弹的步骤也很循序渐进并不冒进,原本是怕疼得难以忍受咬断舌头因而才用袖子塞住牙齿,可此时她取子弹的神色格外认真,如果不是满头大汗和微微发白的脸颊,他还以为她感受不到痛感。
若是黑爵,哪怕不用像那些对疼痛难以忍受的人一样往嘴里塞东西顶住牙齿,也能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轻松把子弹取出来,可是这个对象换成了夏阳,黑爵觉得对方应该是做不到的。
不,她从来都是一个让人出人意料的孩子。
浓烈的火烧云下,傍晚的大地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橘色,面朝着夕阳的少女晶莹的汗珠也仿佛闪着光泽,黑爵懒洋洋支起下巴,看着夏阳的眼眸幽幽,闪过几道诡谲的光芒。
白宴说
码字码懵了……想起上学时明明困得要死困得都翻白眼了还得咬着牙把作业写完的场景……来不及检查了,我已经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