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站在圈里面别乱动,正主还没现身,等会更精彩,包你永世难忘。对了,大白和小黑会保护你的!”周吉祥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站在李陵头顶的大白公鸡和脚边的小黑狗。
倒毙在暴雨中的妖艳男子渐渐失去人形,化成了一头两丈来长的金毛雄狮躺在地上,头颅上的伤口不断流出绿色的血液,被暴雨冲刷地渐无踪影。“哼,被当枪使了自己还不知道,可悲。”周吉祥看了一眼挺尸当场的狮妖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看,这么大的雨都淋不到我,想不想知道这个秘密呢?”周吉祥挽了个剑花,看着明显很紧张的李陵笑问道。“小心身后!”李陵突然暴喝一声,搭起弓箭就对着周吉祥身后射出一箭,箭矢却毫无阻力的穿透雨幕完全射入了破败的院墙上。说时迟那时快,周吉祥侧身一让,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就不知道刺中了什么东西,整个一半剑身都消失在雨幕中,“玩偷袭你也不是对手!”右手用力和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僵持着,周吉祥左手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出了一个放射着紫色电芒的事物朝着剑尖消失的方向就砸了过去,口中大喝道:“还不显形!”一阵噼噼啪啪的紫色电芒闪过之后,一个长着三头六臂、人首蛇身的怪物就裹着一团灰色毒雾显形出来,原来周吉祥手中的长剑刺向的是怪物满是黑灰色鳞片的下腹部,可是却没能刺中,因为怪物用两只缠绕着黑雾的手死命握住了刺过去的长剑,还有两只泛着银光的手颤抖着挡住了高速旋转着射向头部的一团紫电光球。‘七彩蛋’中的李陵半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和头顶的‘大白’还有蹲坐在脚边的‘小黑’一同被这个凭空出现的丑陋而可怖的怪物给惊呆了。
紫电光球在周吉祥的控制下和怪物手掌的不断高速摩擦中不停地滋呲作响,还不时四溅出星星点点的紫色火花,同时也四散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刺鼻难闻气味。怪物的三个头上瞪着九只竖着生长的骇人大眼,放射出九道刺眼的碧绿光柱瞪着身前的周吉祥,怪物余下的两只手中,一只紧握一根一尺多长拇指粗细的黑色棍棒,一只手高举着一只泛着暗红流光的五足小鼎,奋力对抗着头顶压下的一张金色大网。
“你自己来找死,就别怪我湮灭你!”怪物的三张狰狞大口中同时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哈哈,好说,好说。”周吉祥一脸的欠抽表情让怪物更加抓狂。“看你妖不妖,鬼不鬼的,是个什么东西!?快快给爷介绍介绍?”周吉祥左手往前推了推,紧紧压迫着怪物两只手的紫电光球也更加靠近怪物的头部。周吉祥的这一个小动作让本来就已经在苦苦支撑的蛇身怪口中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吱声。“叫唤个什么劲,爷还没用力呢?”周吉祥右手也往前递了递,蛇神怪连忙后退一点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还会卸力,不错不错,那试试这招!”说完周吉祥就左、右、左、右的开始在手上发力。“听我口令,左右左右,左左右右,上面也来一下。”周吉祥的这种打法让蛇身怪的九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天空中的那张金色大网也越压越低,每压下一分蛇身怪的身子就低矮一分,到最后几乎是佝偻着身子在抵抗金色大网所带来的磅礴压力。“吼~!”蛇身怪三张大嘴最后同时不甘的怒吼一声,整个身子顿时就被金色大网严丝合缝的包裹了起来,金色大网越缠越紧,蛇身怪物被勒的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早已失去了抵抗力,三张长满细密而锋利牙齿的大嘴都吐出了许多腥臭的粘液,两指宽一寸多长的猩红信子无力的耷拉着,眼看就要被金色大网活活勒死。
异变突生,金色大网中忽的腾起一股淡黄色的腥臭烟雾,一直在垂死挣扎的蛇身怪物就像是个死物一样软倒在地上。淡黄色的腥臭烟雾在雨中就这样无声地炸开,飞溅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深红色火焰,这些看起来像活物一样的深红色火焰瞬间就把一旁的周吉祥紧紧包裹起来。看得‘七彩蛋’里的李陵心中一抖。
“垂死挣扎啊,搞个元灵爆炸!这多浪费啊!”周吉祥在无声的火焰灼烧中不紧不慢的把手中长剑插在地上,然后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拇指大小颜色碧绿的玉石,就这么虚空划了一个小圆圈后举在自己头顶、眨眼之间,所有的红色火焰都被碧绿玉石像海绵吸水一样吸了个一干二净,“不错、不错,这个怨灵临终了还给我送个大礼,正愁着呢!”周吉祥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回剑入鞘。把玩着手中多了一丝红色的碧绿玉石,招招手收就回了‘七彩蛋’。顿时一鸡,一狗,给暴雨淋了个鸡飞狗跳。而一直处于震惊中的李陵依然手搭弓箭一动不动任由暴雨一直下。
周吉祥左手食指朝天转了三个圈,然后朝西一甩,刚刚还下得水流成河的暴雨和天上的黑云就给他这么甩得踪影全无,没有一片云彩的夜空,一轮上弦月和密密麻麻的星斗同刚刚的暴雨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除了地上还在流淌的雨水任谁都看不出就在刚才还是暴雨倾盆。冲着还在戒备中的李陵打了个眼色示意没事了。周吉祥的双目忽然就变成了蓝色,目光所过之处都渐渐泛起了像细盐一样的冰霜,不远处的李陵顿时就觉得四周忽然之间就变得寒风凛冽。地上的两具怪物尸体和蛇身怪物留下的两件器物被蓝光扫过后就在不大的破落院子里这么凭空消失了。“完事了,把鸡和狗带着,我们走。”周吉祥看着还呆立当场的李陵说道。“你们今天表现的不错,找个好日子再给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说完也不再多解释什么,就那么把长剑扛在肩上,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小院子。
天刚亮,来福客栈的小二,三宝用力揉了揉他那双怎么都揉不大的小眼睛,打着哈欠,来到了客栈后院的马厩,随手给前些日子客人骑来的那匹大花马添上了点饲料,加了点水。看着那匹低头吃东西的大花马,三宝心里真是奇了怪,这个年头能骑马出行的非富则贵,而那个客人打赏给他的小费也足够,怎么就不见那个身背大弓、腰佩宝剑的客人晚间在店里住宿呢?而负责采买的刘叔好像说起了几次,说是近来清晨都能碰见那个客人从城外满是疲惫的归来。放着舒舒服服的客房不住,偏偏要去那荒郊野地过夜,真是搞不明白这些贵人的想法。三宝想到,也许是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练绝世武功吧?通过几次小心翼翼的观察和对话,善于察言观色的三宝越发肯定,那个夜不归宿的客人分明就是一个上过沙场的将军。三宝他们总在空闲下来的时候私下议论过这个奇怪的客人,大家都一致支持三宝的看法--这一定是个回乡修养的将军,不说别的,光看那身行头就不是一般人。所以,抠门出了名的掌柜对于这个客人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就连客人的马匹都让三宝每天刷洗,喂上好的豆饼和草料。三宝接了掌柜的这个差事可真是无可奈何,每天除了伺候来往的客人,还额外多需要伺候一匹马,伙计们都在笑话三宝,说他当个马夫倒也合适。
“马儿,马儿,你倒是舒服悠哉,每天还要我这个大活人来伺候你。”伸手赶了赶马脖子边的蚊蝇三宝自言自语道。大花马听懂了似的打了个响鼻,继续埋头对付食槽中的‘美味’。三宝接了掌柜的这个苦差事要说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家里病倒在床上的老娘要请郎中看病,去年他爹没了的时候还欠了人家郎中药钱没付清,虽然何郎中一直没催过债,但三宝觉得做人就应该本分,该还的,能还的就要还上。何况如今娘也病了,还指望何郎中给瞧瞧呢。“刘三宝,又想啥呢?掌柜的让你喂完马去挑水哪!”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哎,知道了,马上就去!”三宝痛快的应道。
按照惯例还要去打扫房间的三宝这回可没瞧见,那个不是一般人的客人,此时此刻正和衣趴在放茶水的桌上睡得不知道多香,从不离身的弓箭和那把看起来杀气十足的宝剑就那么胡乱扔在桌上。满是泥迹和水渍的脚边还放了装着一只大白公鸡和小黑狗的两只大竹篓。而那张从客人来就没睡过的大床上居然四仰八叉地躺了一个对于三宝来说更加了不得的神仙人物,而神仙人物此时此刻正毫无知觉的神游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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