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也永远知道什么时候不哭,哪怕痛到扎肺、痛到天塌、痛到心烂成灰时也不会忘记睁着那双充满坚毅目光的眼睛,
她懂得,任何脆弱的泪水都会让坚毅模糊,
……
当晚在父亲的病房里陪着父亲,
第二天一大早,去给父亲打了早饭之后,我就接到了王总打来的电话,将手机消音之后,走出了父亲的病房,
“喂,王总,”
“家里没什么事儿吧,还需要钱的话,就给我个信儿,我安排人给你打过去,”
“够了,你再给,我都要感动哭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说,
“好我的宝贝了,这才回去一天,怎么感觉跟变成个小大人儿似的,记住,咱俩之间永远没有谢谢两个字,知道吗,”
“呵,嗯,先不跟你说了,我父亲生病了,我得去照看一下,”
“行,好好陪陪,我就喜欢孝顺的姑娘,有灵气,”
“你这哪跟哪儿啊,还灵气……好了,我安排好这边就回去给您干活,怎么也得把钱挣好了还您,”
“刚不说谢谢了,就又用上您了,呵呵,徽因啊,我可不想咱们之间拉开距离啊,”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我笑着说,
……
回到病房,父亲正在“卖力”的吃饭,
“吃的这么香啊,”我笑着说,
“你在边儿上,吃什么都香,快去看看你兰香妈吧,”他一边吃一边催促着说,
我便赶紧的拔了两口饭后,准备去看李兰香,
从电梯往上走的时候,看见肖亮在电梯门口等着往下走,
“你去哪儿啊,”
“去给咱爸买烟,你跟我一块,”他说着,拉着刚踏出来的我又进了电梯,
“咱爸以前不是戒了烟的吗,”李兰香医生,最讨厌肖警官抽烟,强制的戒了好多年,
“戒什么啊,咱妈一生病后烟瘾就大了,昨天咱妈说要卖房子给你爸治病,结果把他愁的一晚上抽了两盒烟……”
肖亮断断续续的说了昨天晚上的情况,
肖警官回去之后不敢惹李兰香生气,李兰香却说老莫就是我的命,如果老莫要是不治疗,我指不定能干出多么出格的事儿,
肖爸也不敢使劲的劝,只是让李兰香“开动脑筋”再想点别的什么靠谱的办法,不能老莫家塌了自个儿的家也跟着塌了,
李兰香就思考,他就抽烟,一夜两盒,听的我心里甭提多压抑了……
“你爸叫你买烟就买点好的,这种烟抽着坏身子,”我说出来就觉得自己错了,这会哪还有钱抽好一点的,五六块钱的烟,就不错了吧,
“行了,他要买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吧,”肖亮说着,自己先打开了一盒,掏出火机有点笨拙的点烟,
我一把给他拽下来,“你别不学好啊,”
他一把抢过去点上说:“我都十八了,我也成人了,我也愁啊,呼……”说着还有模有样的呼了口,
“你愁什么,不是考上帝都的中央公安大学了吗,”
“我愁的不是上学,愁的是你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那目光,不由的心中就一紧,
“姐……我的心里可真的是只有你啊……我要去帝都追你,”
“傻样,”我说着心虚的赶紧快步走开,
“你爸大早上的去哪儿啊,”肖亮追上我问,
我抬起头,看见父亲撑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往医院大门口走,但是,身上并没有带着行李,不是出院,
“我也不知道,你先上去吧,我待会去找咱妈,”我说着,就跟上了父亲的脚步,但是,是偷偷的跟着,
他出了医院门口之后,一路向东艰难的走,
心里不免越来越没底……
到了一个小市场之后,他就左瞅瞅东望望的,看到一个卖农药的门店时,一瘸一拐的就走了进去,
看他拎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微微发慌,
赶紧的跑到那个农药店里问老板,“刚才那人买的什么啊,”
“百草枯啊,”
百草枯是剧毒药啊,父亲不种地,买百草枯只有一种可能自杀,
心里顿时就无比的压抑和难受,他这个“傻子”,
“老板,给我也来一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