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财慢条斯理地说:“小唐,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公司的规定来办,规定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坦白说,你在公司表现很不错,我个人也很欣赏你,同情你,但是,公司的规定就在那儿,我要是让你留下来,那我以后还怎么管理公司?别人达到开除条件想留下来,我该怎么处理?”
“可问题是,我在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签了单的,我没达到开除条件!”
“是嘛?合同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合同?”
“您没看到合同是因为,邹主任不给我签!她故意找借口刁难我。我真的没有撒谎,这件事公司很多人我知道,您可以去了解了解!”
“小唐,我刚才已经说过,公司的管理一切按照规定,眼下,你没能提供有效合同,我只能按规定办事!”
“沈总,我请问您一个问题,咱们公司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客户排队等着投放广告?”
“这个。这个是公司的商业机密,我不能透露,你也没打听这个消息的必要吧?”
从公司出来,我感觉到,斜斜地挂在楼宇缝隙间的太阳很昏暗。沈金财不是很有正义感、公私分明吗?他为何不肯帮我?难道他能容忍邹丽云在公司胡作非为?
单子丢了。我不但没拿到高额提成,反倒搭进去请客吃饭喝酒的钱,真是倒霉透顶了。说明书上不是说,在这个位置点了痣,事业就出现转机吗?为何我遇到这么大的困难?该不是是点错位置了吧?
回到家。我拿出书和镜子,仔细对照。我点的痣位置没错,确实是在事业宫。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电话把我从沉思中惊醒。电话是一个名叫朱才贵的人打来的。
朱才贵是我老家所在街道的居委会主任。当年,我和叔公相依为命,经济非常拮据,朱才贵曾帮我申请过政府救助金,还动员居委会为我捐过款。离开家乡在外地流浪这么多年,我并没有忘记朱才贵。
“朱叔叔,您有事吗?”我问。
朱才贵高兴地说:“有事,有事!海名,你抽个时间回家一趟!”
我又问:“朱叔叔,到底什么事?”
朱才贵说:“是这样的,咱们的这条街要拆迁,每个人都有丰厚的补偿,你回来处理一下这事。”
我听了,心头一喜。我们家虽然很穷,但我爷爷还是留下了一间两百多平米的老房子,这房子虽然是瓦房,又破又旧(www.hao8.net),但因为是在城市。房子不值钱,土地却是很值钱的。
“行,我这就回去!”我高兴地说,刚被公司开除,正愁没钱花呢,有拆迁费,我当然高兴。说不定,这笔拆迁费能在城市买一套房子呢。
第二天,我跟邓佳佳借钱,飞回了家乡城市。仔细算来,我和叔公在外流浪已经十三年多,期间,我就没回过家。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栋破房子留给我的只有痛苦的记忆,我可不想在这破房子里回忆家里困窘的惨状。更害怕自己一人在家孤孤单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打开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门锁,推门进去,见原本比较宽畅的后院多了一堵墙,这堵墙硬生生将我家后院的土地“划走”了一大块。墙是砖头砌成的。有三米多高,墙体长满了青苔,仿佛披着一张绿色的毯子。
家里怎么凭空多了一堵墙?这是谁干的好事?我站在这堵砖墙前百思不得其解。
家里的摆设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人动过,只不过半空中多了许多蛛网。修墙的人肯定不是从正门进去修的,而是从后面修。他家后院是有墙的,很显然,对方已经把他们家的墙给拆掉的。
到底是谁干的?
“小唐,你回来了?”朱才贵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