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秦颂或顾琛,我的底气和能力都不够,我这话说出来有点太给自己脸,但秦颂没再去拔吊针,情绪平缓一些,闷着声音回我,
“老子没到靠女人的时候,”
换做顾琛,哪还会管我性别,秦颂好像在等我回答,身体动了动,我赶紧保证不会,他才安静点,
我妈缓了一阵才进来,是想给秦颂收拾情绪的空间,刚才动静闹得大,她也听着了,要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被我拦下来,
“妈,我去,”
我来回把扫把拿来又换回去,秦颂已经能正常情绪跟我妈聊天了,但谁都没提刚才发生的事,
宁刚那边不能再等了,
当晚去宁刚学校门口,等他出来就跟上,从包包里摸出许多张画,软磨硬泡的请他给我看看,走一路我求一路,说得口干舌燥,我是压不住自己心头的那团火,
我这要松懈半点,秦颂那头就更窝气,
我还是成功引起了宁刚注意,他完全爆炸,挤着五官暴跳如雷的手指快戳我脸上来,“你是狗吗,你是狗吗,你滚远点,你滚啊,”
宁刚在学校打人是家常便饭,他正气头上,双手乱挥,却没朝我打过来一下,我心提到嗓子眼,头皮发?,
直到他骂厌了骂累了,又恢复往常神色,把刚才太激动掉地上的书包捡起来,重新背上走了,
我还留在原地喘气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要宁刚肯开口就对了,情况会很快好转,秦颂也会很快好转,
去顾老爷子叫我打扫的房子里,好在水电都充裕能用,我从卧室开始打扫,发现个折叠床,看来住这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不然也不用在这小地方硬挤出个床位,
打扫一阵就干净不少,拉开窗帘任阳光透进来,整个室里都明亮,我累的手脚酸软,仰坐在小沙发上,手臂贴着紧闭的眼睛,这两天睡得不好又折腾,整晚整晚的都是噩梦,
我找宁刚和打扫房子的这时间,常常忍不住给秦颂打电话,扯出各种话题不停聊还是我人生里的第一次,
我走不开的原因秦颂不知道,更不想他真觉得背后空无一人,我跟他说说话,让他听听人声,起码心里舒坦点,
或者秦颂已然内心强大到不需要我这样,但我见证过秦颂一次又一次罕露的伤感,我知道他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就是现在这时候,
秦颂是多聪明的一个人,接我电话听我聒噪完,淡淡笑骂两声,“你把老子当小孩儿哄呢,滚滚,”
他老这么嫌弃我,却从来不叫我滚后自己就挂电话,秦颂自己不认,但他别扭起来真不比几岁的小孩好,
然后谁都没开口说话,细听都快辨不出是谁的呼吸声,
挂完电话,我又赶去宁刚学校门口,这一次他竟然又开了口,没气急败坏,但语气森冷的很,“画画,”
我吞咽下口水,点头说是,
他就继续走,这是同意我跟上的讯号,我跟他坐车到一个烧毁的老旧(www.hao8.net)房子前面,整栋房子有两层,每一层的窗都烧得烂没了,只剩几个窟窿眼在那摆着,和墙上火焰吞噬过的?迹,
他大摇大摆的绕过警戒线进去了,我硬着头皮只好跟上,
刚好在门口的信箱上插着张报纸,我快速瞥了眼,发现是之前的,
这地方是深夜遭的火灾,两层楼里的七个人全烧死在家里,其中包括一个半岁大的婴儿,
我手脚冰凉,再看宁刚已经进去了,脑子里又闪过秦颂模样,咬紧牙关也跟了进去,
刚进去时空气里好像还散着烧灼过的腐烂味道,一楼还堆着没完全烧没了的家具,宁刚快速走到一楼西南方的泥楼梯处,顺着上了二楼,我头皮发痒的跟上,见宁刚已经坐在根烂板凳上,腿上放着画板,手中的笔在白纸上摩擦出哗哗的声响,
他面无表情的专心在手中的画板上,我站在一边不敢出声,总感觉背后阴冷冷的,
等宁刚画完都已过一个多小时,他收起画板准备走了,我抬着发软的腿肚子跟上,
看着宁刚干脆远去的背影,我大口喘气安慰自己没事,已经快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