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茉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偓佺从一开始就要除掉我,你现在也想除掉我,你们兄妹还真有默契。”口中组织着言语,脑海中快速地想了想,“既然兵符和怡心醉都在我手里,那么就算偓佺国师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想得到的早晚会得到,只是咱们能不能趁这个时间换个好一点的地方呢?”
茹茉很惭愧,惭愧一是她提议找个好地方的下一秒就被琼月迷晕,害她堂堂一个用香高手却无用武之地,惭愧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建昌城里还存在这样一片林子,是用八卦图与三垣二十八宿的阵式建造的。
晨阳不知溪水寂,跃上湖畔临玉览,桥网浑然人一困,雀鸟无边还天际。眼前的人一袭深色长衫,浑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势,面容俊邪,雕刻般的轮廓散发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强势存在,举手投足间弥散着一股许人敬而远之的危险,眸仁微转,不用太多的动作,便足以令人怯下三分。
“好个妖冶的面容啊,我现在终于知道梅花易数的邵康节为什么选你当徒弟了。”这是茹茉醒来后见到国师偓佺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能概括最想说的一句。
偓佺打量着茹茉,冷冷扬起嘴角,“当年在皇宫里没能除掉你,真是惭愧啊!”
“是有点惭愧,”茹茉淡淡地应着,问出了心里一直藏有的疑问,“为什么在连我的样貌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一心要杀掉我呢?我跟你究竟有什么仇吗?”
“有仇?”偓佺饶有兴趣地轻启薄唇,一双眸子冷然不屑地微转,“抛下个人恩怨不谈,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天生就是个灾星。”
“我是灾星?你还是煞星呢。”茹茉的眸里荡起恼怒,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什么都没有,套着的香囊不见了,也就是说兵符也不见了,如果这兵符是假的还好,但很可惜,是真的。
偓佺邪魅地浅笑,“你乃是命中注定的灾星转世,我用琼月的血加上梅花易数占卜出了你的命格星宿和帝王星犯煞,也就是说,凡是皇帝遇见了你,就都得‘死’。”
茹茉拧眉,扬手不信道;“胡说,那萧宝卷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还当过他的妃子呢,咋没见他去死呀?”
“他会死的,不仅是他,萧宝融也会死,当然还有别人”偓佺阴下了脸,蹙眉,“如果我当了皇帝,也会死。”
茹茉眨着双眸哈哈大笑,“太好笑了,从没听过这么冷的笑话,先不说萧宝融和你根本就不是皇帝,就算你们当了皇帝,遇见了我,就得死吗?那不是太好了吗,不费吹灰之力了,我不仅不是灾星,还是神星呢,该得到保佑的。”
偓佺望着茹茉一脸的愉悦之色,迅速接话,“但还有一说,那便是你如果死了,皇帝就不会死了。”
茹茉的笑声喀在喉咙,盯着偓佺,“也就是说,你现在马上要杀掉我吗?”
“呵!”偓佺勾起唇角,那笑却看不出任何情绪,道;“交出怡心醉。”
茹茉突然冷冷地一笑,“哦,原来我还能活个个把时辰,交出怡心醉可以,但你也知道,那需要研制。”
偓佺邪魅一笑,猛地抓住茹茉的手,“得怡心醉者得天下,你当我知道的是那遍街全是迷惑男人的熏香吗?”
茹茉的心里没由来的一抽,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个偓佺简直太聪明了,他不是要什么熏香的秘方,而是要怡心醉那款香的地理位置,但是那款香娘给埋在了哪里,放在了哪里,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如果这个也能占卜的出来,那最好了。
“你不是会占卜术吗?不难知道怡心醉在哪里吧?”茹茉打断了偓佺的手,试探一笑地说,“我要见琼月或者灵透可以吗?跟她们相处了那么多时日,处出感情了,我们都是好姐妹呀,哈哈。”
偓佺警觉不悦道;“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什么鬼心眼,灵透中罂粟粉已久,活不久了,至于琼月嘛,我也不打算放她出去了,所以你马上乖乖的告诉我怡心醉在哪里,不然我即刻让你血溅三尺。”
茹茉眼眸转了转,开始后悔自己轻敌了,偓佺想的是那么的周道,本来还想指望灵透或者琼月出去,送个信,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萧衍到底知道不知道偓佺在八卦图与三垣二十八宿建造的林子中呢?
茹茉开始了深呼吸,平躺下来,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给我一天的时间好吗?怡心醉在哪里总要想想的,你现在杀掉我也没用,刚刚迷药醒来,又受了惊吓,我现在的思维能力,是一点都没有的。”
“是需要想想,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怡心醉在哪里?”偓佺凝视着茹茉,语气起了变化,变为丝丝怒火,“反正说与不说你都得死,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得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