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小姐公子们也习以为常地等待柳云寄开口解围,公子们是不好意思,小姐们是委实不敢。
可谁也没有想到,一道清越的声音抢先一步。
“闻名全京的人怎么会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皇后娘娘可别为难我们襄阳郡主了。”元舒舆声音淡淡的,阴阳怪气的,却真真实实地解了乔以盼的围。
这要是哪位嘴硬心软的也就罢了,可这位可是自从回来就与乔以盼不对付!
有人想到了宴会刚刚开头的一幕又各怀心思。
皇后娘娘都罕见地迟疑了一瞬,瞬间又想起了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将军,心里就不大情愿放过这个让人表演的机会了。
“那不如以盼和舒舆一起表演一个擅长的吧,许久没见你们两个一起玩了。”皇后娘娘想完成老将军交给自己的使命,又想顺了自己的心思,索性就这样安排一通。
两人被来这么一下,都仿佛如梗在咽般两两对视一眼,都面露嫌弃地低了头,众人这才有种合该如此的感觉。
有些人好奇的地方不同,只听过这两人不和的,倒少有人知道两人以前一起玩的。
一旁有记性好的人就解释小声说:“以前的乔将军府和元侯爷家好像是相邻的,听闻两家主母相谈甚欢,还说要给两家孩子……,两家孩子那时一定经常来往吧。可惜……”
那人没再说,可乔以盼知道“可惜”后面跟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些……那样的话。
也有人想起前几天京中盛传的流言,眼里泛起来了诡异的光芒。
再抬头时,元舒舆就一副嚣张跋扈又嫌弃又无奈的模样:“那好吧,就让乔以盼舞个剑,为我的曲做个配角吧。”
乔以盼没什么异义,甚至觉得意外的合适她。
两人走到大厅中央,元舒舆吹笛,乔以盼舞剑。
少年吹的边疆的曲子,一时间京中小姐公子们又是猜测满满。
可乔以盼没有在意,她跟着少年的凄凉的带着战意的曲子,她就好像回到熟悉的边疆,想起的一幕幕和现在的局面混合在一起使得少女剑气穿虹,舞剑的每一笔都带了杀气,有时突然空翻转身,直直的把面对的那人差点吓跑。
那一身的娇俏粉衣仿佛成了阎王索命溅上去的血,佐以少年凄凉的乐曲,时而翩若惊鸿,足不落地,时而扫堂一腿,杀气重重。
这样局面又让心思缜密的人们有了些果真如此的想法,他这就是不想让乔以盼嫁人吧!
而少女随着少年的曲而动,每一处都落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好几个人甚至以为元舒舆在杀神乔以盼手里把他们抢了回来。
可乔以盼不是一笔定乾坤的阎王,也并非战无不胜的杀神,凡人皆有不可完成之事。
到了最后一调,少女身子单足向后倒去,仿佛一生征战的将军要坠入鬼火重重的地狱,所有人都气息一屏,可大家都知道,这样结局才是最完美的。
只有这样,乔以盼才能演出了武将的血腥残酷却悲伤英勇,大家心惊胆跳的同时又不住赞叹。
但少年心中一紧,乱了气息。
吹笛的人气息一乱,笛声也跟着乱。
乔以盼随笛声又身起向前,帅气地挽了个剑花,一偏身,意想不到地直直的对上元舒舆的命门。
剑气带着杀意,对上元舒舆,乔以盼一惊,偏偏此时收剑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乔以盼和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大惊失色地后退一步,又凄惨地坠入湖里。
“乔以盼!”少年声音凄凉,吓得少女伸出的手都缩了回来一半。
众人神色莫名,刚刚还仿佛深陷战场,现在就仿佛大夏天盖棉被,头脑不清。
大家甚至觉得元舒舆掉湖里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