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完这话,室内遍地无声。
谢婉莹意识到了自己有时候像宋医生,没能关紧自己讲医学的嘴巴,太实事求是,一不留神把话全说出来了。实则上,这种人管她是死是活是不是。对方并没向他们医生求医,主动告诉对方,反而有可能是给医生自己添麻烦了。
莫怪一些临床老师干脆从头开始不说话,怕如他们打开话匣子后刹不住车。
说了后悔不后悔?自然不会后悔。到底是个医生,医生讲医学是最重要的,务实说出来,对方接受不接受是对方的事情了。医生只需做到问心无愧。
况且不管对方是否讨厌自己,自己说出来相当于撇清了自身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责任。不会被人后来察觉到的时候,被人指带上医生不作为的罪名。她和宋医生坚持敢说,应是基于这点大脑潜意识计算过的利弊认知了。
身边曹师兄的手把她轻轻拉了下,拉到后面去,大概是担忧对方若突然间情绪激动。大部分病人被告知时多少情绪会有点儿起伏。
提防点保持适当距离没错,有利于观察和调整下一步策略。
不会儿,“哈哈哈”李耀红如他们意料中般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到太激动,全身哆嗦了两下,仿佛被电击到似的。
方勤苏诧异的双目望着母亲那张脸。
“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儿子在看自己,李耀红转过头拉住自己儿子没烫伤的那只手说,“她一会儿说你生病一会儿说我生病,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我早说了,她这么个杀人犯的女儿,怎能是个医生是不是?说话全是胡说八道的。”
母亲在自己面前唾沫横飞,好比电视台主持人自由发疯的一刻,方勤苏的眼神里是如同看傻了。
很快的,李耀红从自己儿子怪异的目光里读到了信息:儿子觉得自己在看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