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扬气得险些要笑出来,他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却让她哆哆嗦嗦,“殷景逸,这是医院,你悠着点,不要……嗯!”
话还没说完,他一个动作,她已经没了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他怀里醒来的,抬眼看到一脸宁静的他时,她都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高挺的鼻,削薄的唇,刚毅的脸,那么迷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睁开时,流露出的深沉,会像漩涡一样把人吸进去……
“好看吗?”
耳边突然出声,庄飞扬一颤,变换了脸色,“不好看!”
说着,准备起身洗漱,被他猛地一把提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腹部上。
纠结的肌肉,结实的力量就在臀下,硬邦邦的,那运动起来丝毫不费力似的,弄得庄飞扬脸上一红。
“松开!”
殷景逸扯了扯嘴角,手若有似无的摸着她的小蛮腰,低声道,“庄飞扬,每次你这样说的时候,我只会把你当成是欲拒还迎!”
欲拒还迎?
思绪一转,她微微一笑,倾身,睨着他,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气,挑着媚眼,低低的道,“那殷先生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才不是欲拒还迎?!”
殷景逸浑身一僵,握着她腰的手更为用力,一双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散发出了野兽般的光,惹得庄飞扬心中警铃大作。
糟了,玩过头了!
她尴尬的笑着,急欲起身,还没成功,就被人身子一番,将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我……对不起,我……”
他抵着她,那结实的让她心里发怂,正要开口,身子一凉,被他密密实实的占有了……
醒来时,殷景逸已经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除了白色,再无他色……
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欢好的味道,身上还残留着他留下的印记,她几乎要以为那只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梦……
机械的起身,站在花洒下,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这几天不是安全期,这里没有药,昨晚又没做任何措施,万一有了,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她不能怀孕,绝不能!
窗外的落叶开始凋零,阳光不再炽热,可她仍是在病房里,外面一日千里的变化,她感受不到。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她自己脉搏的跳动,每天触摸着它,细数着它跳动的次数……
她被关起来了,她知道!
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等她以为他会把她关到地老天荒时,殷景逸再次来了,带着庄暖芬一起……
那是,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听到门响,以为是送饭的护士,没等她走进,已经开了口。
“东西当桌上吧,我现在不饿!”
“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清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庄飞扬仍是听见了心跳里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庄暖芬正挽着殷景逸的手臂,站在他身边,柔柔的笑着。
她记得上一次见她,她的印象中,庄暖芬还是被妒火和怒火烧得张牙舞爪的模样。
这一次再见,判若两人。
“好!”
她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可仍是笑了,能出去获得自由,她肯定是不愿意被困在这里的额。
“那你……们等一下!我收拾一下!”
住了一个月,这里没有她的什么东西,唯一有的大抵是身上的病服,但是要出去,她肯定也是不能穿病服的。
可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衣服给你!”
正当她挑选着该穿那一套病服时,庄暖芬递过来了一个纸袋子,上面的log她见过,是她买不起的奢饰品。
她愣了一下,却不是为她手中的衣服,而是她口中的两个字,“姐姐?”
“是啊,姐姐!”
庄暖芬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将纸袋子往她的手上一放。
“爸爸已经向媒体公认了你这个女儿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姐姐了。还说要我们姐妹俩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公认她这个女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心头一阵阵的凉意袭来,将庄飞扬的四肢五骇紧紧秘密的缠绕起来,冻得她几乎快要结冰。
下意识地往殷景逸那看了一眼,可他眉眼淡淡,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姐姐?!你怎么啦?”
庄暖芬握住她的手心,庄飞扬淡淡一笑,正想拿着她给的衣服进去换上,又听她道,“难道是你不喜欢我这衣服吗?”
“这衣服是去年妈妈买给我的,我不喜欢就没怎么穿过,还是半新的。我是觉得你适合就带来给你的,要是你也不喜欢的话,就先将就的穿着,改天我陪你去买全新的!”
这声音苦恼又有点天真,听得庄飞扬心尖发疼,本打算接过的手一转,捏住了手心,松开了那带子。
“没事,我就穿我身上的挺好的,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进了洗浴室,再出来,手上仍是什么都没有。
“走吧!”
她说着,率先往外走,庄暖芬娇笑着跟了上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姐姐等我!”
她反感的想把手抽回来,被庄暖芬死死地抱住不放,耳边是她戏谑的声音。
“这么久没见,你还没死啊!”
“你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少嘴硬了,回去了,有你好受的!”
“小心哦,你的景逸就在后面呢!”
果然,一听到殷景逸的名字,庄暖芬立刻变得乖巧了。
后来,她才知道,之前宴会那一次,还有订婚礼那一次,她和庄烨的“亲密”照片被人放到了网上,弄得满城风雨。
颜美清以为庄烨又找了一个小三,气得闹得不吃饭,庄烨想寻她回家解释,又找不到人。
他没了办法,才向媒体澄清,庄飞扬是他分离多年的和前妻的女儿。
这一澄清,顺带着也解释清楚了庄飞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订婚礼上,还给新人送戒指,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至此,庄家突然多了一位便宜的大小姐。
黑金的雕花铁门,郁郁葱葱的树木繁盛,绿草如茵,一片齐整,车子停在那红瓦白墙的别墅门前时,庄飞扬下意识地握紧了门把手。
她不想去。
“姐姐,到家了,我们下车吧!”
今天是殷景逸亲自开车,庄暖芬同他一起坐在前面,她在后面。
她回头来叫她,庄飞扬更是不想下车。
“你下车吧,我……”
“下车!”
话还没说完,殷景逸忽然开了口,他没有看她,看起来是对这庄暖芬说的,可她知道,那是对她说的。
进门,跨火盆。
火盆边守着两个佣人,赵婶和周婶,手里拿着柳枝藤条。客厅里就坐着庄烨和颜美清两人,颜美清悠闲地喝着茶。
庄烨看着这里,脸上有些焦急,拉着颜美清说了句什么,只听得颜美清扬声道。
“进家门,第一步,跨火盆,我当年也是这么进来的,谁知道她出去了那么多年,身上都沾惹了一些什么晦气的东西,去去比较放心。”
庄飞扬捏了捏手心,仍是想走,被庄暖芬抓住了手,“姐姐走吧,跳一下就过去了。”
如果只是跳一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可……
她看向赵婶手里的那比指头粗的柳条,今天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进庄家,只要她真的听了她们的话,做了这些事,那今后她就再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这是颜美清给她的下马威。
庄飞扬看了殷景逸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头一冷,撇开庄暖芬的手,倔强的转身往回走。
“姐姐!”
庄暖芬一见,急忙去抓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脚就踢到了那火盆,整个人都朝前扑了去!
“啊!景逸……”
庄暖芬一声惊叫,庄飞扬反射性的回头,只见殷景逸一伸手拉住了庄暖芬,眸光不曾分一点给她,而同时那盆烧得极旺盛的碳火也直直的朝着她撒了过来……
她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转过来,一块火红的碳黏在了她的裤腿上!
“啊!”
疼痛,猝不及防!
病服是棉料,这一烧,顿时烧焦,和烧红的碳一起黏在她的小腿上烧,疼得她跳了好几下,隐约能听见皮肉绽裂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样了?”
赵婶和周婶站着问,看似焦急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样子。
庄飞扬见她们手中的柳条,忙抢过那柳条,往自己的腿上一抽,将那碳打散了,只余下点点火光在,很快消失不见,但她的伤口也彻底的裂开了……
“姐姐!”
庄暖芬被殷景逸半途拉住,回过头来,见到这情景,忙跑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庄飞扬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石柱边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受伤的右脚在不可印制的颤动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殷景逸,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毫无波澜,她朝着他笑笑,又低头,那伤口果然鲜血淋淋……
“飞扬!”
庄烨在里面听到这声音,恰好也跑了出来,见她伤口,忙吩咐司机林金,开车送她去医院。
“林金,不用了!”
颜美清一把拉住了庄烨,睨着庄飞扬道,“呦,怎么也不小心点!不要紧吧!?”
“你怎么说话呢!”
庄烨气急,想甩开颜美清的手,颜美清一眼瞪过去,“干什么呢?她是你女儿,芬芬就不是你女儿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