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语气让庄飞扬猛然抬头,见他目光灼灼,心中又慌又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小心!”
身边恰好经过一个推车,腰被殷景荣一搂,堪堪避过。
“谢谢!”
庄飞扬心有余悸,抚着心口,低头道谢。
身是殷景逸的,心也早就给了他,不管是身还是心,她都拿不回来了,至于其他……
她好像已经一无所有了,该给他什么?
殷景荣眼神一闪,笑了笑,又变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算了,不逼你了!逗你玩的呢!”
殷景荣话虽是这样说,可庄飞扬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必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目的是什么?她也想不明白!
喜欢?她不那么认为,那是利用?
陈茹英是在下午的时候醒来的,殷景荣帮忙请的看护在病房里照顾她。
庄飞扬远远地看着,等看护出来了,才能问情况。
“我妈饿不饿?渴不渴?要是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知道了,王小姐!”
殷景荣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抓了她一把,“你坐一会儿吧!你这样站了一天了,不累吗?”
“不累!”庄飞扬摇摇头,又张望着里头的情况。
殷景荣无奈,忽然又问道:“对了,你的小名叫瑶瑶?
庄飞扬点头,“嗯,王馨瑶是我的本名,现在的名字是后来高考之前改的!”
“为什么改名字?”
还把姓氏一起给改了?殷景荣看着她,若有所思。
庄飞扬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僵,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随即又笑了,“因为妈妈说,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让我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
“你是领养的?”
“算是吧!相信新闻上之前出现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吧!”
殷景荣听得那么一说,似是才想起来这事,不知是真心还是讥讽,嘀咕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是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脸上就该写着千金小姐吗?”
庄飞扬一句尖锐的反问让殷景荣不禁摸了摸鼻子,“没写!没写!”
她有时候脾气很好,可一旦触碰到逆鳞,就会立马变色,脾气又冲又直。
陈茹英在病房里,庄飞扬帮忙买了洗漱用品也不敢送,只敢托人带进去。
她躺在里面,她守在外面,殷景荣见她这样,无奈的当了跑腿小二给她送饭送菜。
“你要不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陪了你,就该陪你到底嘛!”
话刚说着,那边的殷家齐就打电话来了。
殷景荣看了庄飞扬一眼,庄飞扬知他不方便,给了他个请他随便的微笑,低头佯装吃东西。
殷景荣走了好远,才接起了电话,“爸!”
“你在哪儿?赶紧给我回来!”
“我现在在外面有事呢!”殷景荣看了看里面。
殷家齐气得不行,“你在哪个外面鬼混!赶紧给我回来!你带着个风尘女私奔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还丢不起这个脸!”
“什么风尘女私奔?爸,你又是哪里听来的笑话?”殷景荣不正经的笑着道。
殷家齐怒道:“什么笑话?你自己上网看看!”说着一顿,又道:“我已经把你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停了,我限你明天之前赶紧给我回来,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啪的一下被挂断,殷景荣看了看手机,点开了网页,看到那几个标题大字时,手指就捏紧了!
“殷景逸,网上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殷景逸接到殷景荣电话时,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听见他这怒气冲冲的声音,不疾不徐道,“你指的是什么?”
殷景荣咬牙道,“我带着人私奔的事情!”
“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当真带着我的人跑了!”
“景逸,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庄飞扬是一个有自主能力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是吗?
殷景逸微微勾了勾唇角,眼里却无半点笑意,“是不是我的所有物,我说了算!哥,你还真的管不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殷景荣斥责道:“景逸,靠着你那卑劣的手段给人施压,逼得别人不得不投降,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世之道吗?”
“我从来只管目的,不管手段的过程。我不想与你为敌,但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啪!”
殷景逸刚说完,殷景荣已经挂了电话,殷景逸看着那嘟嘟响的手机,再次勾着唇角,往夜未央走了去。
他们迟早都会回来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出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钱,寸步难行!
庄飞扬没有钱,殷景荣也没了钱,陈茹英之前用的药都是最好的,五万块钱不过几天就已经全部用完了。
“王小姐,再不交钱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给你母亲用药了,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住在医院休养生息,每天吊水,无异于烧钱,医院的账单一张一张送过来,庄飞扬除了接着,再没了办法。
“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殷景荣见庄飞扬愁眉苦脸的拿着单子,说了一句就要起身,被庄飞扬抓住了。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儿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了,你回去后,跟你爸认个错,他一定会原谅你的,至于我这里,你就不要再管了!”
殷景荣一听,一点都不同意,“这怎么行?我说了会管你,就一定会管你到底的!”
庄飞扬见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看不出来,你还那么讲义气!”
“那是当然,你以为谁都能当我殷少的朋友!”
也是,一向眼高于顶的殷大少爷都把她当朋友了,她该清醒的!
但是说不连累,就真的不能再连累了,王宣那边,她想再试试,万一他们家又肯借给她钱了呢?那她就不用去求那个人了……
她知道,殷景逸无非是想逼她投降认错,可她不能!
时隔多年,王宣还住在离她家不远的小区里。
庄飞扬提着一个礼品盒和一壶酒顺着路往楼上走,门铃按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走出来打着哈欠的一个人,她的堂弟王华兴。
“兴兴!”
庄飞扬笑着打招呼,王华兴白了她一眼,朝着里头叫了一声,“妈,讨钱的来了,你自己出来应付!我睡觉去了!”
庄飞扬脸上的笑容一滞,却是笑得更灿烂。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大伯母刘庆从阳台上擦着手进来,“真是不好意思,瑶瑶!这孩子都被我给宠坏了!”
“没事!他还小,不懂事。”
庄飞扬摇头,见刘庆笑了,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
“我记得伯父以前最爱这种白干,我今天特地给他买的,这个是我上次逛街的时候,恰好看到的一条丝巾,觉得很适合伯母的气质,特地拿来给您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你说你来就好,带什么礼物啊!”
刘庆说着,手却率先打开了她递过去的礼品盒,“这是……这颜色看起来是不是太嫩了?”
橙色的是刘庆的最爱,即使年过五十,她也经常穿得花花绿绿,她昨天逛遍了整条街,才找到这么一件合适的东西,希望能够讨她欢心。
“不嫩,正附和伯母的气质呢!”
“你可真会说话,伯母就喜欢你张嘴甜甜的小嘴儿!”
刘庆把丝巾往脖子上一比再比,庄飞扬见状,赶紧上前给她佩戴上。
刘庆左右端详了一下,很是满意后才懒洋洋地问道,“瑶瑶啊,你在外面那么多年,还好吗?”
“谢伯母关心,我还好!其实我今天来是……”
“你妈妈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你说你爸出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庄飞扬点头笑笑,知道她还有话说。
刘庆又道:“你既然叫我一声伯母我自然该帮你一点,钱什么都我们家还是有点的,这个不成问题。只是你在外面那么多年,就一点钱都没有挣到吗?”
庄飞扬摇头。
在南华工作,工资是很高,但帝都的消费也高,留了一部分用度,另一部分都补贴家用了,她实在是捉襟见肘。
现在,殷景逸又拿了她的卡和钱,她就算知道是他拿的,她也不敢真的去问他要。
“听说你带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还长得很帅?”
刘庆忽然凑过来问道,庄飞扬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殷景荣,生怕她有多余的想法,赶紧解释。
“伯母,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和他不熟的!”
“不熟能帮你妈垫医药费?”刘庆不听她解释,兀自道:“你也别瞒着了,我都了解的!”
她了解什么了?
“你看我们家兴兴也是要大学毕业了,要找工作了,你能不能帮他弄个帝都的户口,再找个体面点的工作?就是那种轻松点,工资又高的那种白领!””
让她给王华兴弄个帝都的户口?再找个体面、轻松又多金的工作?
庄飞扬被她提出的条件着实吓了一大跳,委婉道,“伯母,我虽然是在帝都工作了几年,但是我真的不管户口这一块!”
“怎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