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张济依旧在屋中大步转圈,满脸忧急之色,毫无睡意。
洛阳那边的情况,他一直密集关注,李傕郭汜打的不可开交,樊稠也被杀了,张济寝食难安,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日益积累,像大山一样,压的他几乎感到窒息。
他不是不想出兵,李傕郭汜这样闹下去,早晚必遭灭顶之灾。
虽然,张济不向李傕三人,对权利如此热衷,可他也知道,他们四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是密不可分的。
现在樊稠死了,李傕郭汜和争斗不息,大打出手,两虎相争,谁也无法得利,不管谁最后胜出,都会付出极大的损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游离在权利核心之外,张济对局势看的最清楚。
他一刻也不想在弘农呆了,可是,一想到洛阳的常山赵子龙,张济心里惴惴不安,想出兵,生怕赵云会端了他的老巢,一旦去了长安,调停不利,老家再丢了,张济可就要悔青了肠子。
他整天就像被置放在火炉上一样,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最近这段时间,弘农郡的治所陕县,悄无声息的混入了不少洛阳来的客商,表面上他们是贩卖马匹的走商,实际上,则是谍影派出的暗探,一旦张济的兵马有任何调动的迹象,消息立马会送往洛阳。
…………
马超父子一路杀到未央宫的宫殿门前,马超是个急性子,忙勒住坐骑,对种邵喝问道“陛下在何处?”
“少将军,不要着急,陛下就在皇宫。”种邵刚要冲进未央宫,突然,四周唰的一声,亮起了一片火把,紧跟着,人影闪动,冒出一队弓箭手,好像凭空钻出来的一样。
马超猛吃一惊,急忙高喊一声“父亲,当心,我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一片星光骤雨般射来,种邵首当其冲,刹那间,身中十多箭,当场被射成了刺猬。
马宇等人也相继丧命,马腾破口骂了一句,急忙掉头后撤,嘴里大喊道“速速出城,儿郎们,我们中计了,马上离开这里。”
箭雨无情,一波又一波,密集而来,铺天盖地,眨眼之间,马腾的人马便伤亡了数百人。
马腾肩头也不幸中了一箭,父子合力,好不容易杀到城门口,刚要出城,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李傕的大军。
“嚯哈哈……马腾,马超,你父子好大的胆子,真是自寻死路。”李傕高举大刀,斜眼瞥了马腾一眼,一声令下,不下数千兵马一拥而上,洪水怒涛般冲向了马腾父子。
马腾父子拼着性命,奋力冲杀,一时间,头颅滚滚,血流四溅,尤其是马超,长枪狂舞,挡者披靡,李傕的兵马前赴后继,把马超死死的围在当中,马超怡然不惧,左冲右突,无论冲到哪里,哪里必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双方激战不下,别看李傕人多势众,却很难将马腾父子杀死,李傕勃然大怒,催马亲自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