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朗的眼神突兀暗淡下去,半响才说:“其实那天她整了你没多久,我提出要分手。可是她反应很‘激’烈,还以死相‘逼’。我当然不是要纵容她用这样的方式挽留感情,但我要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因为我跟黄思敏的牵扯比较复杂不能闹得太僵,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我还是有点不死心,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那么,她和谢存辉那事呢?”
张明朗迟疑了一阵,最后说:“她说没事,她能慢慢看开。她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找不到时机开口。”
见他面对感情还是那么蠢,我忽然感觉他的情商怎么特么的变得越来越低了。
有点郁闷,也觉得他当年被我哄骗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要被别的‘女’人哄骗。我把心一横,冷哼了一声说:“张明朗,我之前怎么没觉得你那么蠢的?”
张明朗的眉头一皱,伸手帮我拉了拉衣服,忽然淡淡地说:“我不是蠢。有些事事发的时候我不明白,可是不代表事后我不去思考判断。但是如果一个‘女’人曾经用她的青‘春’毫无希望地陪伴我几年,还为了挽留我去做一些有违正常的事情,我还要为了自己那点情爱立刻拆穿她,这样不符合道义,这不是一个男人能做的事。”
我哦了一声。
最后贴在‘门’上面,不作不死,我冷冰冰地说:“你那么聪明,怎么当年就没猜到我为什么要离开。”
张明朗也贴到另外一边,眼神一直没离开我,淡淡地说:“我毕业那天,我妈出了车祸。她一直在上海,我没想到她要回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也怪自己顾着跟你谈情说爱,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得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爸还冷血,有了新欢之后对我妈一点情谊都没有了,连帮忙找个好医院都不愿意,我没法了,只得带我妈回上海。”
这番话,被他淡淡地丢出来,却像是一颗拉掉了引线的手榴弹塞进我的心里面一样,把我的内心炸得满是惊涛骇‘浪’。
翻江倒海的愧疚,如同‘潮’水一样往上涌来,我的喉咙发干,眼眶微红,半响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明朗忽然两手一摊,又是淡淡地说:“幸亏她后来躺医院一个多月之后醒了,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沉默了老半天,越是看到他若无其事地说起这一切,越发难受。
最终我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偏偏是这句话,让张明朗怔了一下,过了一阵才说:“不要说抱歉。这些跟你没关系,不怪你。”
话音刚落,他忽然又拽起我的手腕,飞快地说:“要不,我们别参加这样无聊的聚会了,我们去看电影,你以前不是说过没去过电影院吗,今晚咱们去包场看。”
这话里面有着浓浓的土豪味道,可是我特么的好感动啊!说明他至少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啊!
但是一想到他还是黄思敏的男朋友,我一个‘激’灵,挣脱开他的手说:“这样不好吧。”
张明朗疑‘惑’地盯着我问:“怎么不好了?”
我抿着嘴站在那里,最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张明朗的脸‘色’忽然一沉,冷着脸就说:“难道你真的跟罗建文在一起?你那不是骗我的?”
我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不是,想要把话给一次‘性’全说清楚,张明朗忽然提高声音冲我吼:“陈三三,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我不是提醒过你让你别招惹罗建文的吗?我让你离他远一点你都当耳边风吗?”
我被他吼得吓了一跳,磨磨蹭蹭老半天才轻声说:“你别‘激’动啊。”
张明朗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说:“能不‘激’动吗?那晚我看到你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踹‘门’,他还直接把车开走了。”
我哦了一声。
他要提前那晚,我会回想到自己那晚的狼狈和难堪,脸瞬间红了。
谁知道,张明朗大概是误会了,一把将我拽着我往里面推,然后飞快关上‘门’,把我堵在‘门’上面盯着我问:“你真跟罗建文一起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对他了解多少了?你知道不知道他这个人很危险?”
说完,他用手轻轻戳了戳我的心口。
我很郁闷啊,把他的手摘到一边,淡淡地说:“你丫丫的能不能给我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张明朗却依然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吧。”
我瞥了他一眼,感觉他特么的没好气的时候也好特么帅啊,不过我很快收起犯‘花’痴的表情,又想起之前在纳斯达他拿罗建文的资料给我看,说我要跟罗建文玩得太近就是损害公司利益之类的屁话,忽然想逗逗他。
我把手平放在前面,淡淡地说:“罗建文现在是我老总,他跟我说,我不能跟纳斯达的人走得太近,不然那是损害凯恩斯的公司利益。”
张明朗的嘴忽然撇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辞职。现在就回去辞职。”
我把手反抱在‘胸’前,淡淡地说:“你是想让我饿死对吗。”
张明朗忽然急急忙忙掏钱包,老半天‘摸’出一张银行卡给我说:“我有钱,这些全给你,密码跟咱们家里开‘门’的密码一样,我跟你说过的,记得不。”
咱们家里,这四个字,让我微微一怔。
最后我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翻涌,轻笑了一声,没动,直接说:“说不定我拿了你的卡就跑了,你一个人财两空。”